一阵突如其来的旋风卷着黄沙撞开了同福客栈的大门,门轴发出‘吱呀’的惨叫时,众人正围着桌子研究铁蛋刚掏出来的‘会发光的镜子’——其实就是个平板电脑。风沙里裹着个青衫身影,落地时带起的尘土差点呛得李大嘴把刚喝的小米粥喷在吕秀才的《论语》上。
“咳咳……哪、哪位道友在此清修,竟、竟不知贫道申、申公豹路过?”来者抬手拂去袍角沙尘,露出张线条锐利的脸,左眼尾有道细长疤痕,说话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停顿,“看、看这阵仗,倒、倒像是藏着什么宝贝?”
佟湘玉正拿着平板电脑自拍,闻言猛地把设备往白展堂怀里一塞,双手往围裙上蹭了蹭,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客官里面请,咱这是同福客栈,卖的是馒头炒菜,可不是什么道观呀。”
白展堂捏着平板的手突然一顿,眼神示意铁蛋警戒,嘴上却打哈哈:“这位道长看着面生得很,打哪儿来啊?”
阿楚正趴在晏辰腿上抢最后一块桂花糕,闻言突然坐直了,手指卷着晏辰的发丝绕圈:“哟,这造型,cosplay申公豹呢?道具挺到位啊,连口吃都复刻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急急如律令’?”
晏辰低头在她耳边呵气,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廓发红:“说不定是正主呢,你看他袖口那绒毛,像不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喵~”阿楚突然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那岂不是说明,我们家晏辰魅力太大,连神仙都要来围观?”
晏辰捉住她作乱的手,在她手背亲了口:“那也没有阿楚你迷人,刚才抢桂花糕的时候,活像只偷腥的小猫,还是会勾人的那种。”
“讨厌~”阿楚娇嗔着捶了他一下,余光瞥见申公豹正盯着铁蛋和傻妞,立刻扬声喊道,“铁蛋,给这位道长上个果盘,记得切个造型,显得我们客栈有排面。”
铁蛋正帮傻妞调试手腕上的能量环,闻言打了个响指,凭空变出个水晶果盘,水果自动排列成八卦图案:“客官慢用,这叫‘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水果’。”
傻妞轻轻推了他一把,脸颊泛起红晕:“就你嘴贫。”
申公豹盯着悬浮的果盘瞳孔骤缩,突然冷笑一声:“原、原来是些旁门左道的把戏,比、比起我师尊的法宝,差、差远了。”
“哦?”晏辰挑眉,伸手揽住阿楚的腰,手指在她腰侧轻轻挠着,“那不知道长的师尊,有没有见过会自己唱歌的盒子?”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个蓝牙音箱,按下播放键,重金属音乐瞬间炸响。
莫小贝吓得一蹦三尺高,抱着吕秀才的腿瑟瑟发抖:“秀才哥,这是什么怪物在叫?”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干咳两声:“子曾经曰过,‘怪声之乱耳者,亦在乎山水之间也’……大概是某种会发声的法器?”
郭芙蓉捏着拳头跃跃欲试:“管他什么东西,敢吓唬小贝,看我排山——”
“停!”阿楚连忙捂住耳朵,冲晏辰翻了个俏皮的白眼,“晏辰你个坏蛋,想震聋我们家芙蓉女侠吗?”
晏辰笑着关掉音箱,在她鼻尖刮了一下:“这不是想给道长开开眼界嘛。怎么,心疼了?那晚上我给你唱情歌补偿?”
“谁、谁要你补偿。”阿楚脸颊微红,偷偷掐了把他的胳膊,“不过你要是唱‘小情歌’,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个面子,赏你个拥抱。”
“一言为定?”晏辰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那我今晚就唱个通宵,从‘月亮代表我的心’到‘爱的供养’,保证让你听得……想把我扔出去。”
申公豹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气得胡须都在颤:“够、够了!你、你们这对凡夫俗子,知、知道贫道是谁吗?”
“知道啊,”阿楚突然踮脚在晏辰脸上亲了口,转头冲申公豹眨眨眼,“申公豹嘛,《哪吒之魔童降世》里的流量反派,粉丝不比主角少呢。”
申公豹猛地拍碎了桌子:“你、你怎会知晓贫道名讳?!”
铁蛋眼疾手快地用能量罩护住果盘,嘴里还不忘撩傻妞:“看到没,这就是嫉妒使豹面目全非。”
傻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修复好桌子:“道长息怒,我家主人就是见识多了点。”
“见识多?”申公豹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那、那你们可知,哪、哪吒那小子,凭、凭什么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凭、凭什么他生来就是灵珠转世,我、我就要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里?”
白展堂突然叹了口气,往嘴里扔了颗瓜子:“这你就不懂了,人活一辈子,不是为了跟别人比的。”
“就是就是,”佟湘玉接口道,“想当年我在汉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可跟展堂在一起之后才明白,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
郭芙蓉拍着吕秀才的肩膀:“芙妹我当年在京城,多少公子哥追着跑,还不是选了我们家秀才?他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在我心里,比谁都强。”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深情款款地望着郭芙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芙妹于我而言,便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阿楚突然戳了戳晏辰的腰,小声说:“你看人家秀才多会说,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阿楚你真好看’‘阿楚我想你’,能不能有点新意?”
晏辰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画圈:“那我说‘阿楚你的眼睛像星星,你的笑容像太阳,没有你,我的世界就是宇宙大爆炸前的混沌’,这样够不够有新意?”
阿楚脸颊绯红,轻轻捶了他一下:“油嘴滑舌。不过……我喜欢。”
“咳咳,”申公豹的咳嗽声打断了众人的温情时刻,“你、你们懂什么?我、我修炼千年,难、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