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来,照亮了门内扬起的细小尘埃。一个身影逆光而立,黑色长风衣的下摆随着推门的动作轻轻扫过门槛,领口露出的银色链坠在光线下晃出细碎的光晕。
他缓步走进来,皮质长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满堂错愕的面孔。
“看来我找对地方了。”那人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点奇特的口音,手指轻轻摩挲着风衣口袋里的某样东西。
佟湘玉正拿着账本在柜台上拨算盘,闻言猛地抬起头,手里的算盘珠子“啪嗒”掉了两颗,她慌忙用手去接,却把整串珠子都碰散了,急得直拍大腿:“额滴神啊!这位客官您这打扮……是刚从戏台子上下来还是咋地?”
白展堂正靠在柱子上嗑瓜子,见状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腰间的腰带,警惕地眯起眼睛:“我说这位朋友,咱们这儿是同福客栈,只卖馒头包子小米粥,不卖你身上这‘夜行衣’同款啊。”
阿楚正趴在桌子上跟晏辰抢最后一块桂花糕,听到动静直起身,嘴里还塞着半块糕点,含糊不清地嚷嚷:“哎哟喂,这不是‘始祖’级别的大咖吗?晏辰你快看,活的!”
晏辰伸手帮她擦掉嘴角的糕渣,指尖故意在她下巴上轻轻刮了一下,低声笑道:“看你那点出息,见到偶像就结巴。不过话说回来,这气场,不去走戛纳红毯真是屈才了。”
那人闻言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看来有人认识我。”
铁蛋正蹲在灶台边给傻妞剥橘子,闻言突然站起来,手里的橘子皮“嗖”地飞向门口的竹筐,精准命中后得意地拍了拍手:“数据库匹配成功,尼克劳斯·迈克尔森,初代吸血鬼与狼人的混血,活跃于10世纪至今——简称,行走的千年老古董。”
傻妞嗔怪地推了他一把,把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别瞎说,人家看着也就三十出头。”
克劳斯走到空桌旁坐下,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节奏:“千年老古董?这个称呼倒是比‘怪物’好听多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佟湘玉,“给我来一杯……你们这儿最烈的酒。”
“烈的?”李大嘴从后厨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二锅头行不?我珍藏了三年的,喝一口能把嗓子烧出个窟窿眼儿!”
【这不是克劳斯吗?我的天爷,他怎么穿到同福客栈了!】
【始祖就是始祖,穿个风衣都这么有范儿,比剧里还帅啊!】
【他要喝二锅头?这画面想想就带感,吸血鬼喝白酒,会不会酒精过敏啊?】
【白展堂好像很紧张,是不是闻到危险的气息了?】
阿楚举着手机对准克劳斯,镜头把他的侧脸拍得清清楚楚,她突然对着镜头眨眨眼:“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传说中能用眼神杀人的男人,不过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盘行走的‘血肠’。”
晏辰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对着镜头笑道:“别闹,人家可是正经的贵族,你这比喻太接地气了。”他转头看向克劳斯,语气带着调侃,“说真的,您老这穿越方式挺别致,是搭错了时空高铁还是不小心踩了时空滑板?”
克劳斯端起李大嘴刚端来的二锅头,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瞬间,眼睛亮了亮:“有意思的味道。至于怎么来的——”他放下酒杯,指尖在杯口画着圈,“大概是某个总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弟弟,又在我背后搞了点小动作。”
郭芙蓉正拿着抹布擦桌子,听到这话“噗嗤”笑出声:“弟弟?我看你这岁数,弟弟怕是都能打酱油了吧?”
吕秀才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念叨:“芙妹慎言,古人云‘貌相不可取’,万一人家是驻颜有术呢?”
“驻颜有术?”克劳斯挑眉看向吕秀才,忽然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吕秀才面前,两人距离不过半尺,他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眼镜,“你是在说我吗,小书生?”
吕秀才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郭芙蓉见状立刻把他护在身后,抬手就摆出排山倒海的架势:“喂!你想干嘛?想打架啊?”
“芙妹小心!”吕秀才在后面急得直跳脚。
白展堂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郭芙蓉面前,笑嘻嘻地打圆场:“这位朋友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嘛。”说着手腕一翻,已经摆出了葵花点穴手的起手式。
“有趣。”克劳斯后退半步,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看来这里的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阿楚突然“嗷呜”一声扑到晏辰怀里,故意瑟瑟发抖:“晏辰救命啊,这位可是能把人心脏掏出来下酒的主儿,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他折腾。”
晏辰一把将她捞起来按在腿上,在她耳边呵气如兰:“放心,他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就把他那身限量版风衣扒下来给你当围裙。”
“哇哦,家暴现场?”克劳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
“那是,”阿楚从晏辰怀里探出头,对着克劳斯抛了个媚眼,“不像某些活了上千年的老光棍,只能靠打弟弟解闷。”
晏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笑道:“别这么说,人家可能是在等命中注定的‘血’缘呢。”
【谐音梗扣钱!不过我喜欢!】
【克劳斯居然没生气,他是不是觉得这对夫妻很有趣?】
【白展堂的葵花点穴手对吸血鬼有用吗?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