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认识,还知道你们阮家兄弟是石碣湖的渔民,”阿楚抢过晏辰手里的另一瓶可乐,用牙咬开瓶盖递给他,“智取生辰纲有你一份,江州劫法场你砍人跟切西瓜似的,对吧短命二郎?”
阮小五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的凶悍变成了惊疑:“你到底是谁?”
“我们?”阿楚踮脚在晏辰脸上亲了口,笑得眉眼弯弯,“我们是穿越来的吃瓜群众,顺便直播你们这群梁山好汉的大型社死现场。”
“直播?穿越?”顾大嫂听得一头雾水,伸手就要去摸手机屏幕,“这小方块是啥宝贝?”
傻妞适时上前,指尖在手机上点了点,调出梁山泊的地图投影在墙上:“这是你们的地盘,现在你们处于另一个时空。”她指了指天井里的石榴树,“这里的时间流速和你们那边不同,打个比方,你们在这待一天,那边可能只过了一炷香。”
薛永仰头喝了口可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这水……怎么跟烧刀子似的?”
“这叫肥宅快乐水,”晏辰笑着搂住阿楚的肩膀,“比你们的米酒带劲吧?喝多了还能治便秘。”
“便秘?”顾大嫂没听懂,却抓住了重点,“这水卖不?俺们用银子换。”
佟湘玉眼睛一亮,立刻从柜台后跑出来:“银子?多少银子?俺们这儿啥都有,不光有这快乐水,还有能照亮整个院子的夜明珠(手电筒),能隔空说话的传声筒(手机)——”
“掌柜的,那叫手机。”吕秀才推了推眼镜,手里还捧着本《论语》,“子曾经曰过,‘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啊不是,不亦乐乎’。几位好汉既然来了,不如先住下,食宿全包,只需给我们讲讲梁山泊的故事。”
郭芙蓉从后厨端着菜出来,闻言“啪”地把盘子墩在桌上:“吕轻侯!你又篡改孔圣人的话!还有,什么好汉?我看就是几个打家劫舍的毛贼!”
“你说谁是毛贼?”阮小五猛地一拍桌子,木桌当即裂成两半,“俺们阮家兄弟劫的是贪官污吏,杀的是奸佞小人,比你们这些缩在客栈里的窝囊废强百倍!”
“你敢骂我相公窝囊废?”郭芙蓉撸起袖子就想动手,被吕秀才死死拉住。
“芙妹息怒,君子动口不动手。”吕秀才急得满头大汗,“他们是客人,客人……”
“客人就可以随便拍碎桌子?”郭芙蓉瞪着阮小五,“有种单挑!看我排山倒海——”
“住手!”顾大嫂突然喝止,她走到裂开的桌子前,伸手摸了摸断面,眉头皱得更紧,“这桌子是上好的紫檀木,在登州能换半间酒楼,你们就这么糟践?”
阿楚“噗嗤”笑出声,凑到晏辰耳边:“看来母大虫比佟掌柜还会做生意。”
晏辰低头在她颈窝吹了口气,“那是,不然怎么当梁山的后勤部长?不过我觉得她再厉害,也没我家阿楚厉害,毕竟我家阿楚能‘吸干’我。”
阿楚脸一红,伸手掐住他的腰,“晏辰你个老流氓!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昨晚尿床的事告诉傻妞。”
“天地良心!”晏辰作势要举手,“那是你半夜把脚伸进我被窝,我以为是章鱼呢。”
两人打情骂俏的功夫,顾大嫂已经和佟湘玉讨价还价起来。
“一间上房多少钱?”
“一两银子一晚,含三餐。”
“太贵了!俺们在登州住最好的客栈也才五钱!”
“那能一样吗?”佟湘玉指着铁蛋手里的平板电脑,“我们这儿有能看千里之外风景的西洋镜,还有能让伤口立刻愈合的金疮药(创可贴)——”
“创可贴?”薛永突然开口,他卷起裤腿,小腿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药真能治好?”
傻妞走过去,从随身的急救包里拿出创可贴,动作轻柔地贴在他伤口上:“这是纳米材料,能快速止血消炎,比你们的金疮药好用十倍。”
薛永只觉伤口一阵清凉,疼痛顿时减轻不少,惊讶地看着那小小的白色贴纸:“这……这真是神药!”
铁蛋突然搂住傻妞的腰,在她脸上亲了口:“那是,也不看是谁老婆,就算是阎王爷来了,我老婆也能把他抢救回来再杀一遍。”
傻妞嗔怪地推了他一下,却忍不住笑了。
夜幕降临时,同福客栈的院子里摆起了长桌。佟湘玉忍痛拿出珍藏的女儿红,郭芙蓉炒了满满一桌子菜,顾大嫂也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些风干的鱼干和肉脯,阮小五则教大家怎么用荷叶包着烤肉吃,薛永沉默地坐在角落,偶尔喝口可乐,眼神却渐渐放松下来。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手里把玩着他的手指,“哎,你说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后来的结局,会不会想留在这儿不回去?”
晏辰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下,“谁知道呢。不过比起征方腊死无全尸,留在这儿看你每天调戏我,好像更划算。”
“去你的。”阿楚掐了掐他的脸,“我那是爱你爱的深沉。”
“有多深?”晏辰挑眉,“比阮小五他们掉进来的那口井还深?”
“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阿楚突然坐直身体,举起手机对准月亮,“快看,今晚的月亮好圆,跟你昨晚看我的眼神一样。”
“哦?我昨晚看你的眼神是这样的?”晏辰突然把她按在怀里,声音低沉沙哑,“那我现在的眼神,是不是像要把你生吞活剥?”
阿楚的脸瞬间红透,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流氓!旁边还有人呢。”
“怕什么?”晏辰咬着她的耳垂,“反正他们听不懂我们说的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