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五文钱!换不到!佟掌柜视秘方如命!】
【我赌能!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被点名的佟湘玉刚安抚好被门口动静惊到的白敬琪和吕青橙,闻言立刻扭着腰肢从柜台后转了出来,一手叉腰,一手夸张地在鼻子前扇着风,标志性的陕西方言带着十二分的警惕和不满:“哎哟额滴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
“阿楚你个小没良心的!拿额滴命根子开涮呢?”
“还半块肥皂?你咋不说用个破碗换额滴客栈咧?”
她转向门口那妇人,上下打量着,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位…这位大姐,热水有,管够!”
“但咱这儿是正经客栈,吃饭住店,得付钱!”
“你那包袱…劳驾收收好,味儿…有点窜。”
她捏着鼻子,后半句声音小了下去。
那妇人——林娘子,对佟湘玉的嫌弃恍若未闻,只死死抱着自己的包袱,仿佛那是她抵御整个世界的堡垒。
阿楚那句“生存大师”似乎微妙地刺中了她某种隐秘的自尊,她蜡黄的脸上掠过一丝混合着自嘲与狠戾的神情,声音依旧粗嘎:“钱?呵,钱算个屁!”
“能买命吗?能当盔甲使吗?”
她目光扫过客栈里一张张或好奇、或警惕、或隐含同情的脸,最后落在阿楚面前那奇幻的光幕上,看到上面飞快滚动的文字,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困惑,随即又被更深的戒备覆盖。
她不懂那是什么,但本能地觉得危险。
“这位…林娘子?”晏辰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温和力量。
他不知何时已和阿楚并肩站在一起,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边缘流淌着幽蓝色光带的仪器,外形酷似一个未来派的指南针。
他姿态闲适,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笑意,目光却锐利如鹰,锁定在林娘子怀中的大包袱上:“在下晏辰,和娘子阿楚,算是这儿的…新住客。”
“娘子方才开的玩笑,您别往心里去。”
“不过,”他话锋一转,指尖在黑色仪器的光滑表面上轻轻一点,仪器中心立刻投射出一道极细的、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淡红色扫描光束,无声无息地笼罩住林娘子的包袱,“您这‘堡垒’里,好东西不少啊。”
“除了这能砸死狗的烧饼,”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促狭,“还有…嗯…五里铺张记的酱牛肉?”
“城南老李头的酥油饼?”
“哦,最底下…哟,还藏着包…‘三步倒’?”
“娘子,看来你输了半块肥皂。”他侧头,对阿楚眨眨眼,笑容里满是“你看我猜得多准”的得意。
“三步倒”三个字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客栈里那点看热闹的氛围!
“亲娘哎!”正从厨房探出个大脑袋、琢磨着能不能从这妇人包袱里顺点酱牛肉尝尝的李大嘴,吓得浑身肥肉一哆嗦,脑袋“哐当”一声撞在门框上,捂着头就蹲了下去。
“这…这影响仕途啊!不对,影响食欲啊!”
“哗擦!”白敬琪反应最快,少年人特有的锐气让他像只炸毛的小豹子,几乎是本能地就摸向了自己腰间那个装着真家伙的皮枪套,手指已经勾住了冰冷的扳机护圈。
旁边的吕青橙更是小脸一绷,身体微沉,小小的手掌边缘瞬间凝聚起一股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气旋,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压缩,发出低沉的嗡鸣。
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住林娘子,奶凶奶凶地喝道:“坏蛋!快放下!不然…替我问候你主治大夫!”
掌风蓄势待发。
“葵花点穴手!”白展堂的身影如同鬼魅,带起一阵微风,瞬间从擦桌子的位置平移到了林娘子的侧后方,指如疾风,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取她后背大穴!
他快,祝无双更快!
那句“放着我来”仿佛是她行动的开关,身影如穿花蝴蝶,后发先至,手中原本要收拾的碗碟早已放下,一双素手灵动无比,带着精妙的擒拿劲道,精准地扣向林娘子抱着包袱的手腕关节!
林娘子瞳孔骤缩!
晏辰一口叫破她包袱里最致命的秘密,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和预料。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做出了一个极其疯狂的决定——不是抵抗,也不是丢弃包袱,而是猛地将整个沉重的包袱狠狠砸向地面!
“都别过来!谁过来我毁了它!”她嘶声尖叫,身体借着砸包袱的反冲力向旁边狼狈地滚去,试图躲开白展堂和无双的联手擒拿。
那包袱重重砸在客栈大堂中央的地板上,“噗”的一声闷响,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