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这很科学(推眼镜)】
【秀才呢?快曰!这音乐算不算靡靡之音?】
“稳住!楚宝!”晏辰在震耳欲聋的声浪和地震般的晃动中,紧紧搂住阿楚的腰,把她护在自己和柜台之间。
另一只手飞快地在手腕上一个微型控制器上操作着:“铁蛋!控制功率!再震下去房子要塌了!”
“傻妞!准备物理介入!目标琴匣连接处!”
“功率限制启动!能量输出下调百分之二十!”铁蛋的电子音在巨大的音乐声中显得有些失真。
他胸口的蓝光闪烁频率降低了一些,但《最炫民族风》的声浪依旧雄浑。
傻妞的身影在音波乱流中纹丝不动。
她眼中数据流飞速刷新,锁定了二重赋格背后琴匣与身体连接的能量管线节点。
指尖的电弧骤然变得刺目,发出危险的“噼啪”声,蓄势待发。
就在这魔音灌耳、房倒屋塌的边缘,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带着哭腔,突兀地穿透了喧天的音乐和瓦片碰撞声。
“呜…呜呜…这…这调调…”
是邢捕头!
他不知何时松开了柱子,抱着他那把破腰刀,蹲在角落里,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抽抽噎噎,声音被音乐盖得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地传入离他最近、捂着耳朵一脸痛苦的吕秀才耳中:
“…让…让俺…想起了…想起了俺滴初恋…翠花儿啊…呜呜…”
“那年…那年春天…村口…老槐树下…她…她给俺唱小曲儿…就是…就是这个欢实的味儿…”
“后来…后来…她爹嫌俺穷…把她…把她嫁给…嫁给镇东头杀猪的王老五了…呜呜…”
“王老五…王老五那头…那头倔驴…还是…还是翠花儿她洞房花烛夜…从…从王老五家…偷…偷出来…送给俺的定情信物呢…呜呜呜…俺滴翠花儿…俺滴驴啊…”
吕秀才:“……”
他扶眼镜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的痛苦表情被一种极度的荒谬和茫然取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子曾经曰过”,却发现圣贤书里没有任何一句话能解释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和邢捕头这泣血的“驴恋”故事。
他只能徒劳地张着嘴,看着邢捕头哭得肝肠寸断。
【噗——!!!定情信物是头驴?!】
【邢捕头:翠花儿,驴,我永远的痛!】
【秀才:cpU已烧毁!这题超纲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剧情走向!编剧鸡腿没了!】
【悲伤逆流成河…不对,成驴棚了!】
【小六!快吹个《哭七关》应应景!】
邢捕头这惊天动地的“驴之恋”哭诉,如同一个荒谬的休止符,让混乱的场面出现了一瞬诡异的凝滞。
就连二重赋格指尖那对抗性的尖啸琴音,也因为这过于离奇的情感爆发而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铁蛋抓住这瞬间的破绽!
他的电子眼红光爆闪,胸口的音响系统功率瞬间再次提升。
但这次不再是狂暴的鼓点,而是将《最炫民族风》那魔性的主旋律无限放大、循环,形成一道纯粹而强大的声波洪流,如同金色的巨浪,狠狠拍向二重赋格!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最开怀!最开怀!!!”
这重复的、洗脑的、充满生命喜悦的呐喊,带着铁蛋灌注的全部能量,硬生生撞碎了古琴“离析”最后那点尖利的抵抗!
嗡——!
二重赋格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重锤击中。
指尖与琴弦的连接被强行切断,那弥漫全场的、引发人心暴戾的诡异音波如同退潮般瞬间消散。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一缕鲜红的血丝从嘴角缓缓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