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微弱……指向性分散……干扰源强烈……指向……后院?”
“后院?”众人异口同声,目光齐刷刷转向通往后院的那扇门。
“干扰源分析:高浓度有机酸、盐分、厌氧菌群……符合特征:大型发酵容器。”铁蛋精准地报出数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正偷偷摸摸想把掉在地上的黄瓜捡起来的李大嘴身上。
李大嘴保持着弯腰撅腚的滑稽姿势,僵住了。
他缓缓直起身,手里捏着那半根沾了灰的黄瓜,面对众人齐刷刷、尤其是佟湘玉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犀利目光,胖脸唰一下变得失色,豆大的汗珠立刻从额头滚落下来。
“大嘴!”佟湘玉叉着腰,柳眉倒竖,声音拔高了八度,“老实交代!后院!酸菜缸!是不是你又把啥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去咧?!”
“掌、掌柜的……亲娘啊!”李大嘴哭丧着脸,手里的黄瓜成了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额……额冤枉啊!额就是……就是十年前那个冬天,雪下得贼大嘛!后院柴火堆边上,不是捡了块破布嘛,又厚实又挡风,额想着……想着扔了怪可惜的……”
“正好那会儿新腌了几大缸酸菜,怕冻坏了,就……就拿来盖缸口了……这、这影响仕途啊不?”
他最后一句是冲着旁边的邢育森说的,试图寻找一丝“同僚”的理解。
邢育森正心疼地看着自己刚换的新官靴上溅到的一点泥点子,闻言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义正辞严:“亲娘咧!大嘴你这可不行啊!公物……啊不,是客人的失物!怎能私藏腌菜?这性质很严重!”
“非常影响……额,那个……客栈的声誉!”他习惯性地想往“仕途”上扯,临时改了口。
“李大嘴!!”佟湘玉的怒吼几乎掀翻了屋顶,“额滴百年老酸菜!额滴传家宝缸!你拿块死人……啊呸!是失踪人口的衣服去盖?!额跟你拼咧!”
她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掌柜的息怒!放着我来!”祝无双反应最快,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暴走的佟湘玉。
“哗擦!盖酸菜缸?十年?!”白敬琪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那玩意儿还能要吗?不得腌入味了?”
郭芙蓉则是一脸嫌弃地捂住了鼻子,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混合着酸菜和“陈年旧布”的诡异味道:“排山倒海!李大嘴!你真是……真是……秀才,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暴殄天物!不,是令人发指!”
吕秀才痛心疾首地摇着头:“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非其物而用之,亦为不义!大嘴兄,你此举,有违圣人教诲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tm盖酸菜缸!】
【十年老酸菜味儿的校服!这味道不敢想!】
【大嘴叔:我只是个省钱小能手我有什么错!】
【掌柜的血压飙升现场!无双妹子快扶稳了!】
【邢捕头:这案子影响仕途!(震声)】
【学霸的兄弟:我可能不是失踪,我是被腌入味了(悲)】
【青橙呢?快用惊涛掌把那缸轰开!】
一片混乱和声讨中,吕青橙早就按捺不住了。
她小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大喊一声:“都闪开!让我来!替我问候那缸酸菜的主治大夫!”
话音刚起,她小小的身体已经像颗炮弹似的冲向了通往后院的门,双掌之上,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气劲急速凝聚、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青橙!别冲动!”郭芙蓉脸色一变,想阻止却晚了一步。
“哗擦!小祖宗!我的缸!”李大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陶瓷碎裂声和液体哗啦倾泻的声音,从后院猛地传来。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酸腐气息和陈年霉味的霸道气味,如同实质的浪潮,汹涌地灌进了大堂!
“咳咳咳!”
“呕——!”
“额滴神啊!辣眼睛!”
“亲娘咧!生化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