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快看看画后面!是不是有暗格?】
柳如玉伸手按在画布上。
指尖刚碰到红裙,画里突然渗出液体——黏糊糊的,带着铁锈味,在她手背上晕开。她猛地缩回手,液体在皮肤上凝成银线,缠成半朵荷花:“是我三妹的绣线结。”她的指尖在结上划了划,银线突然散开,变成极小的字,“救我,染缸里有眼睛。”
“染缸在西厢房。”少年突然开口,声音比之前稳了些,“师父说那缸早就填了,可每到下雨天,总能听见里面有搅动的声音。”
西厢房的门是虚掩的,推开门时,一股腥甜的味涌出来——像胭脂混着腐草。墙角的染缸果然被填了,上面盖着块青石板,石板缝里冒出深绿的苔,像从底下长出来的。
石板上压着块砖,砖底刻着“柳”字。白展堂搬开砖时,指腹沾着的苔发黏,在砖面留下绿色的指印:“底下是空的。”他用刀撬开石板,里面的土突然动了动,露出点银闪闪的东西——是半截镯子,和画里女子戴的一模一样。
铁蛋的扫描仪对着染缸底扫了圈,屏幕上跳出三维图:土下三尺有个木盒,盒边缠着绣线,线尾露在土外,像条死蛇。晏辰刚要伸手去勾,柳如玉突然拦住他:“别碰!是‘锁魂绣’的结。”她蹲下身,指尖在绣线间绕了绕,动作轻得像摘花瓣,“这种结一拽就会收紧,能把周围的魂都锁进盒里。”
她解到第三圈时,绣线突然“啪”地断了。土下的木盒发出“咔嗒”声,像有东西在里面翻了个身。小荷的本体飘到缸边,月白色光晕往下探,土突然被顶开个洞,盒盖弹了出来——里面装着本日记,纸页发黄,边角卷得像荷叶。
“是柳如沁的日记。”柳如玉捡起日记,指尖在封面上摸了摸,“她的笔迹总在‘姐姐’两个字上用力,墨水会晕开。”
日记第一页画着朵荷花,旁边写着:“大姐说,染缸里的荷花能活,只要喂够胭脂。”
阿楚举着直播手环照日记,镜头里的字迹突然清晰了。
七月初三:“二姐的胭脂总少半盒,她说是被老鼠偷了,可我在染缸边看见过胭脂渍,像有人用手指蘸着吃。”
七月初七:“梁上的绣品在晃,上面的荷花眼睛在动。大姐说那是我看错了,可我看见绣品后面有只手,戴着爹送的银镯子。”
七月初九:“染缸里的水变稠了,像掺了血。二姐今天没去凝香阁,她说要给我绣个荷花香囊,针却总往我手上扎。”
最后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墨点溅得像血:“她们说我看见不该看的了,要把我放进染缸喂荷花……”
“她们?”吕青柠的笔尖在日记上点了点,“柳如沁提到的‘她们’,应该是柳如眉和柳如玉?可柳如玉说自己当年在外地学绣,不在家。”
柳如玉的指尖在“二姐”两个字上顿了顿,指腹蹭掉了点墨:“我那年确实不在。”她突然想起什么,“但我托人给三妹带过个香囊,上面绣着并蒂莲——日记里说的‘荷花香囊’,不是我绣的。”
画突然又动了。
这次红裙女子的脸清晰了些——眉尖有颗痣,像柳如眉,却比她年轻。她对着日记伸出手,指尖穿过画布,在“染缸”两个字上划了划,留下淡红的痕。
“是柳如眉的替身。”小荷的本体飘到画前,光晕在女子眉尖停了停,“有人用画皮料做了张假脸,把她的魂钉在画里,让她替柳如沁待在染缸边。”
晏辰突然看向西厢房的梁:“蜂鸟检测到梁上有东西。”他用手环调动镜头,梁上的灰尘里显出个黑影,像挂着的人,“是王二的胳膊!被人用绣线吊在上面了!”
梁上的绣线缠着王二的胳膊,线尾绑在椽子上,像挂着块腊肉。
郭芙蓉用砚台砸断绣线时,胳膊“咚”地掉在地上,骨头上还沾着铁砂颜料,在青砖上滚出深色的痕。痕的尽头是东厢房的门,门缝里透出点光,像有人在里面点灯。
“里面有人。”白展堂的指尖扣着葵花点穴手的起手式,“脚步声很轻,和破庙那个蓝布衫一样,左手小指落地时没声——是歪的。”
东厢房的门没锁,推开门时,一股胭脂香涌出来——是凝香阁的桃花色,比柳如玉用的浓三倍。屋里的梳妆台上摆着个胭脂盒,盒盖开着,里面的胭脂还冒着热气,像刚有人用过。
镜面上蒙着层雾,用手擦开后,映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红裙,正对着镜子梳头,梳齿间缠着银线,和画里女子的银线一样。
“别碰镜子!”柳如玉突然喊,指尖指着镜沿的缝,“里面有绣针!是‘锁魂绣’的针,能把人的影子钉在镜里!”
镜里的人影突然转过头,脸是柳如沁的样子,却对着镜外笑了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里面的黑,像染缸里的泥。
小荷的本体撞向镜面时,月白色光晕炸开了。
镜子“哗啦”裂成碎片,里面的人影化成黑雾,裹着无数根绣针飞出来。傻妞突然挡在众人面前,金属手掌展开,挡住了大部分针,针尖扎在她的皮肤上,冒出细小的火花。
“是往生草汁泡过的针。”傻妞的电子眼扫过针尾,“上面有柳如眉的指纹,和日记上的一致。”
黑雾里飘出半块荷花酥,落在梳妆台上——酥上的胭脂印,和画里女子裙摆的血痕一模一样。晏辰用镊子夹起酥,发现底下压着张纸,是张绣坊的账册,上面用红笔圈着“七月初九”,旁边写着“三妹的胭脂钱,记在二姐账上”。
“是柳如眉。”吕青柠把账册和日记对比,字迹的弯钩角度完全相同,“她当年在染缸里放了往生草,把柳如沁的魂锁在了缸里,又怕被人发现,才谎称妹妹是掉进染缸的。”
画突然发出“嗡”的声。
红裙女子的身影变得清晰,她举着根绣针,对着镜碎的方向扎——针穿过画布,扎在块从镜子里滚出来的木片上,木片上刻着“柳”字,被扎的地方渗出黑血。
“她在指认凶手。”小荷的本体飘到木片前,“这木片是从画框上掉的,上面的黑血,是往生草汁混着柳如眉的血——她当年划伤了手,血滴在了画框上。”
光幕上的弹幕突然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