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蓄势待发的银针,在她指间微微颤抖,却难以脱离那无形力场的束缚。
“哗擦!帅啊辰哥!”白敬琪看得两眼放光,手里的左轮都忘了瞄准。
“亲娘咧…这…这又是什么法宝?”邢捕头扒着门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影响仕途…但也太厉害了!”
绣花针鬼被困在力场中,发出愤怒而尖利的嘶鸣,如同夜枭啼哭,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拼命挣扎,身上阴气暴涨,试图冲破那粘稠的束缚。
“别嚎了,姐姐!”铁蛋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绣花针鬼的侧面,他笑嘻嘻地,手指在虚空中快速点击着,像是在操作一个无形的面板。
“噪音污染,罚款!给你放首应景的!”他手指一划。
那原本舒缓流淌的《月光奏鸣曲》戛然而止,瞬间切换成了节奏强劲、鼓点密集的重金属摇滚!
狂野的电吉他音浪如同实质的拳头,猛地冲击着整个空间,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咚!锵!咚咚锵!”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音浪冲击,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绣花针鬼更是首当其冲!
她发出的尖利嘶鸣被这狂暴的声波硬生生压了回去,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重锤击中,原本在力场中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滞,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和茫然混杂的表情——显然,这种分贝和频率的物理声波攻击,对她这种阴邪之物有着意想不到的克制效果!
“额滴个神啊!”佟湘玉在二楼捂着耳朵尖叫。
“铁蛋!快关了!额这房顶要塌咧!”
“小郭姐姐!接住!”混乱中,莫小贝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她个子小,动作灵活,手里抓着一把刚从厨房顺出来的、炒菜用的粗盐,用力朝郭芙蓉扔去!
郭芙蓉正被震得七荤八素,下意识地接住那把盐。
盐?她愣了一下,随即福至心灵!
她强忍着耳膜的刺痛,体内内力再次运转,将不多的内力灌注于手中的粗盐颗粒上,对着被音波震得僵直、又被晏辰力场束缚的绣花针鬼猛地一撒!
“看我的‘咸鱼翻身’!”
灌注了内力的盐粒,如同无数细小的霰弹,带着破空之声,劈头盖脸地砸向绣花针鬼!
“嗤嗤嗤…!”
盐粒接触到绣花针鬼身上浓郁的黑气,瞬间爆发出密集的火花和刺鼻的白烟!
如同冷水泼进了滚油!
绣花针鬼发出更加凄厉痛苦的惨叫,身上那件素衣被灼烧出无数细小的焦黑孔洞,浓郁的阴气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溃散!
晏辰施加的力场压力也骤然一轻!
“机会!”白展堂眼睛一亮,强忍着摇滚乐的摧残,再次凝聚指力,身体化作一道残影,直扑绣花针鬼的后心大穴!
这一次,他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
就在白展堂的指尖即将触及绣花针鬼后心的刹那,异变再生!
“唉哟…好心人…行行好…给老婆子一口水喝吧…”
一个苍老、虚弱、带着浓重喘息的哀求声,颤巍巍地从客栈门外传来。
伴随着这声音,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泥土、腐朽草木和某种动物巢穴般的腥臊气味,悄然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摇滚乐、硝烟和盐粒灼烧的气息。
众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门槛外的光影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一个身形佝偻得几乎成九十度、穿着打满补丁的灰黑色粗布衣服的老妇人。
她头发花白散乱,像一蓬枯草,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干瘪的下巴和一只浑浊不堪、眼白泛黄的眼睛。
她一手拄着一根歪歪扭扭、像是刚从坟头拔出来的破树枝做拐杖,另一只布满老人斑和污垢的手,颤巍巍地向前伸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支撑不住摔倒。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老迈、无助、可怜,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