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钱做慈善?以暴制暴式赎罪?】
【贺天宝:我坑爹,但我是个好男孩?】
【这脑回路…清奇!但莫名有点感动怎么回事?】
【保护性决裂?为了让老爹彻底死心离开赌坛?细思极恐!】
整个同福客栈,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贺新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雷霆劈中!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死死地盯着空中那幅全息地图,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签名,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夹在指间的雪茄早已掉在地上,兀自冒着缕缕青烟。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震惊、茫然、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强烈冲击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希望?
各种情绪如同打翻的颜料桶,在他脸上混杂成一团。
“不…不可能…天宝他…佢点会…”他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浓重的港音支离破碎,“佢恨我…佢一直恨我…佢妈咪的死…怪我…都怪我…”
他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颓然地伸手扶住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那三枚曾象征着他无上财富和权力的金筹码,此刻在他眼中失去了所有光彩。
“贺先生,”阿楚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默的寂静,清晰而带着抚慰,“仇恨的种子或许源于误解,但生长它的土壤,往往是沉默和自以为是。您沉溺于赌桌的输赢和江湖的厮杀,可曾真正俯下身,听听您儿子心底的声音?他或许用错了方式,但这‘错’里,未尝没有一丝想将您拉出泥潭的绝望和…对光明的向往。”
她指了指空中那些简陋校舍的影像,“他用您眼中‘肮脏’的赌资,在点燃真正的‘萤火’。这火,能照亮多少孩子的未来?难道不比赌桌上堆砌的金山,更有意义万倍?”
贺新怔怔地看着那些影像,看着孩子们纯真而充满渴望的眼睛。
他一生都在追逐财富和权力,用筹码衡量一切价值。
此刻,那些他从未正眼瞧过的“泥土里的微光”,却像最炽热的炭火,烫伤了他被金钱和血腥蒙蔽已久的心。
浑浊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他干涩的眼眶,顺着他布满岁月沟壑的脸颊滚落,砸在客栈陈旧却干净的地板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痕迹。
【大佬哭了…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阿楚这番话,有深度!】
【萤火之光,亦可照亮未来啊。】
【赌王回头,金盆洗手?剧本拿好了!】
“爹…”吕青柠小声地开口,清澈的眼睛看着贺新,“那个大哥哥…虽然方法不对,但他好像…不是真的想当坏人。他可能…只是太着急了?”
贺新猛地闭上眼,肩膀剧烈地耸动了一下。
再睁开时,眼中翻腾的暴戾和绝望如同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无尽疲惫的清明,还有一丝决绝。
他抬手,用昂贵的西装袖口,极其粗鲁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动作带着一种放下所有伪装的释然。
“多谢。”他转向阿楚和晏辰,声音沙哑却异常郑重,用词也变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贺某人”,而是平等的“我”。
“多谢诸位。今日,我贺新…受教了。”
他的目光扫过佟湘玉、白展堂、郭芙蓉、吕秀才…扫过同福客栈每一张脸,最后落在空中那些标注着“萤火计划”的光点上,眼神变得异常复杂,有痛,有悔,有挣扎,最终沉淀为一种沉重的、破釜沉舟般的决心。
“老白,”贺新看向白展堂,声音低沉,“麻烦你,解开地上这三个扑街仔的穴道和绳子。”
他指了指被莫小贝扶着的瘦猴和被傻妞捆着的胖子,又低头看了看被铁蛋踩在脚下的刀疤脸,“铁蛋兄弟,劳驾抬抬脚。”
铁蛋依言抬脚。
白展堂和莫小贝也迅速解开了瘦猴和胖子的束缚,顺便给他们接上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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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三人惊疑不定地站起来,活动着酸麻的身体,看着贺新,眼神依旧凶狠,但也带着深深的忌惮和不解。
这老家伙,刚才还一副要死的衰样,现在怎么感觉…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