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光影机械舞,配上这灵魂唢呐版的《最炫民族风》,场面瞬间达到了荒诞与震撼的究极融合!
墙上的影子方阵跳得更加卖力,动作整齐划一地卡在每一个“噔噔噔”的重音上!
地面弹跳的光斑频率也完美同步!
胡盘捧着失而复得的暗影盘,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着这满屋子群魔乱舞的光影,听着那直冲天灵盖的唢呐神曲,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茫然,再到一种近乎顿悟的狂喜!
“懂了!我悟了!家人们!”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暗影盘,激动得声音发颤,对着直播屏幕,也像是对着整个疯狂的同福客栈宣告,“这才是‘万物皆可盘’的真谛!盘活死物算什么?盘活光影!盘活节奏!盘活这天地间一切有形无形之物!连影子都能盘出最炫的舞步!连唢呐都能盘出民族的狂风!这就是‘盘’道的至高境界——天地万物,皆为我盘!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小眼睛里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他不再看任何人,不再理会这混乱的场面,只是无比珍重地将那还在散发着微弱幽光、似乎与整个光影狂舞产生着微妙共鸣的暗影盘,小心翼翼地、仿佛捧着稀世珍宝般,塞进了他紧绷的夜行衣内袋里,还用力按了按。
“掌柜的!大侠们!家人们!大恩不言谢!”胡盘对着佟湘玉等人,又对着直播屏幕,郑重其事地抱拳,深深一揖,动作居然透出几分江湖豪气,“桌子的钱,灯的钱,屋顶的钱,还有惊扰赔偿……哦不,艺术启发费!等我回去,必有重礼奉上!山高水长,咱们……盘里再见!”
说完,他根本不等众人反应,胖乎乎的身体异常灵活地原地一个急转,像一颗蓄势待发的肉弹。
他猛地抬头看向屋顶那个还在漏着星光的破洞,双腿微屈,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调动某种力量。
他夜行衣内袋的位置,暗影盘所在之处,骤然透射出一圈极其短暂、却异常深邃的幽蓝光芒,将他整个人包裹了不到半秒。
嗖!
如同他出现时一样突兀,胡盘那圆滚滚的身影,就在这幽蓝光芒一闪而逝的瞬间,原地拔地而起!
没有助跑,没有华丽的轻功动作,就像一个被强力弹弓射出的肉丸子,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精准无比地逆射向屋顶的破洞,眨眼间便消失在洞外的沉沉夜幕之中。
他消失的瞬间,那笼罩整个大堂的诡异嗡鸣声戛然而止。
疯狂舞动的光影骤然定格,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劣质动画。
墙上摇摆的烛影恢复了正常的摇曳,地上弹跳的光斑也瞬间消散,铁蛋的光束稳稳地落在地面。
最神奇的是那些脱离主人、群魔乱舞的影子——它们像是断了线的提偶,瞬间失去活力,软塌塌地“瘫”回地面,重新贴合在每个人的脚下,恢复了它们沉默而忠实的跟随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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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燕小六的唢呐,还在惯性般地吹着最后几个高亢的尾音:“滴——嗒嗒——!滴——!”
声音突兀地悬在半空,然后也停了。
整个同福客栈,陷入了一片比停电时更彻底的静默。
所有人都保持着胡盘消失前的姿势,像一尊尊造型奇特的蜡像。
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碎屑、菜汤、灰尘、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刚刚被奇异能量场扰动过的臭氧味道。
屋顶的破洞外,几颗疏星冷冷地眨着眼。
【……这就走了?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一堆账单?】
【盘道至高境界?我好像悟了又好像没悟……】
【影子:下班了,勿扰。】
【燕捕快,收个神通吧!耳朵要怀孕了!】
【掌柜的算盘……好像还在他手里盘着呢!】
阿楚和晏辰面前的悬浮直播屏幕上,弹幕还在疯狂滚动,记录着这场光怪陆离的告别。
阿楚下意识地抓紧了晏辰的手,晏辰则轻轻回握,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拂过自己的袖口,仿佛要掸去尘埃,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投向屋顶那个破洞。
佟湘玉终于从石化状态中苏醒过来,她缓缓抬起手,指向屋顶的破洞,又指了指倒塌的桌子和一地狼藉,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憋出一声凄婉的长嚎:“额滴个神呀——!胡盘——!你给额回来——!赔额滴灯——赔额滴桌子——赔额滴屋顶——还有额滴紫檀木老算盘——!!!”
她的哀嚎在寂静的客栈里回荡。
屋顶那个破洞边缘,几片残存的碎瓦,似乎被这饱含怨念的声波震动,晃了晃,终于不堪重负,簌簌落下几缕灰尘,不偏不倚,正好落进下方邢捕头因震惊而张大的嘴里。
“咳咳咳!呸!呸!”邢捕头被呛得直跳脚,刚才吼《智取威虎山》的威风荡然无存。
“噗嗤!”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紧接着,低低的笑声如同涟漪般在人群中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