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洞?!”陈默的声音都劈叉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在老鼠洞里捡到了NASA的绝密推进器图纸?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哈哈哈哈哈哈老鼠洞!】
【龙傲天:没想到吧?】
【明朝老鼠成精了?偷图纸穿越?】
【警察叔叔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系啊!”龙傲天一脸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点嫌弃,“个老鼠洞好深嘎,我本来系想整翻个机关陷阱捉老鼠,点知挖挖下就挖到个铁皮筒筒,入便就卷住呢张鬼画符!我睇佢材质几特别,线条又几靓,仲有啲古古怪怪嘅符号,几得意,就摞来研究下咯。”他摊摊手,“鬼知系乜嘢机密咩?仲话我同咩集团有关?我龙傲天行得正企得正,净系识得整机关同氹老婆开心!你唔好乱咁噏啊!”
陈默彻底凌乱了。
他看看一脸无辜(甚至有点委屈)的龙傲天,看看他袖袋的位置,又看看地上那摊算盘碎片,最后目光扫过房梁上惊魂未定的白展堂、哭得梨花带雨的佟湘玉、痛心疾首的吕秀才、叉腰怒视的郭芙蓉、一脸“我懂科学”的吕青柠、以及旁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阿楚晏辰和两个机器人保镖……他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不,是整个世界观,都在这个明朝的小客栈里碎成了渣渣。
追捕国际大盗?调查失窃的航天机密?现在看起来都像个荒诞的笑话。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追捕某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时,被对方一闷棍敲晕了,现在正躺在ICU里做着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铁蛋,”晏辰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仿佛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给陈警官科普一下……时空垃圾。”
铁蛋瓮声瓮气地应道:“好嘞老板!”
他向前一步,电子眼对着陈默,用他那接地气的东北腔开始解释:“陈警官,是这么回事儿。时空这玩意儿吧,它有时候跟漏勺似的,不稳当。尤其是在某些能量场比较特殊的地界儿,比如咱同福客栈这块风水宝地,”他指了指脚下,“就容易出现‘时空渗漏’。您说的那啥绝密图纸,还有您自个儿,八成就是被这‘漏勺’给漏过来的‘时空垃圾’。您瞅瞅您那证件,过期三百多年了,就是铁证!您要找的贼,还有那啥‘星尘’集团,指不定还在您老家2025年猫着呢,跟咱明朝这旮沓,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您呐,纯属是点背,穿越落点没选好,掉贼窝……啊不是,掉咱这热心群众堆儿里了!”
【时空垃圾!精辟!】
【铁蛋:专业翻译,在线解惑!】
【热心群众佟湘玉:还我算盘钱!】
【老白:所以……没我事了?我可以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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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的解释像一道惊雷,劈开了陈默脑中的混沌。
时空渗漏?时空垃圾?自己……是被“漏”过来的?
他回想起那场在阴暗码头仓库的激烈追逐,毒贩头目在穷途末路时按下的那个闪烁着诡异红光的按钮……然后就是天旋地转,醒来就站在了这里。
原来那不是炸弹,是某种……时空传送装置?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他。
追凶追到了三百多年前的明朝,还一枪打碎了人家价值二十两黄金的文物算盘……
他手中的枪,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
脸上那属于精英刑警的锐利和冷硬,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茫然、疲惫和一丝……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抬头,看向房梁上还缩着的白展堂,眼神复杂,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叹息:“白……白先生,对不起。是我……太武断,太莽撞了。您和白玉汤……大概真的只是……长得像。”他道歉道得无比艰难,但眼神是真诚的。
他又转向还在抽噎的佟湘玉,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很低:“佟掌柜,万分抱歉!打坏您的传家宝,是陈某之过!这二十两黄金……我陈默认!只是眼下……”他苦笑一声,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实在身无分文。可否……容我打个欠条?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十倍奉还!”
佟湘玉抹着眼泪,看着陈默那副颓丧又诚恳的样子,再想想那二十两黄金的巨款,心疼得直抽抽,但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唉……额滴命啊……算盘没了,黄金也飞了……欠条?那……那行吧!不过要按最高利息算!还得按手印!秀才!笔墨伺候!”
“得令!”吕秀才一溜小跑拿来纸笔,神情肃穆,仿佛在书写圣旨。
【老白:吓死宝宝了!】
【掌柜的:含泪签下欠条……】
【陈警官:从追凶到负债,只需要一次穿越!】
【明朝版《今日说法》之《消失的算盘》】
就在秀才郑重其事地书写欠条、陈默准备按手印的时候,一直安静旁观的阿楚,那双灵动的眼眸里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轻轻拉了拉晏辰的袖子,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
晏辰微微一怔,随即看向阿楚,眼中瞬间漾开宠溺又了然的笑意,仿佛在说“真拿你没办法”。
他轻轻捏了捏阿楚的手心,然后转向正一脸愁苦准备按手印的陈默,清了清嗓子,声音温润依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陈警官,欠条先不急。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微笑着,目光扫过佟湘玉,又看了看陈默,“您刚才提到,是追查一个代号‘星尘’的跨国盗窃集团才卷入这场意外的?而这个集团,很可能掌握着不成熟的时空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