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佐藤健身上。
佐藤健被这目光看得心头一寒,挣扎的动作都下意识地停滞了一瞬。
但他随即被更大的屈辱感淹没,更加疯狂地嘶吼起来:“看什么看?!顾云归!有种杀了我!不然老子一定弄死你!还有你怀里那个装模作样的贱……”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巨响!
顾云归的脚,如同出膛的炮弹,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度,狠狠踹在了佐藤健的脸上!
这一脚的力量恐怖至极!佐藤健的头颅被踹得猛地向后一仰,重重砸在地板上!
鲜血和几颗断裂的牙齿混合着口水瞬间从他口鼻中喷溅出来!他甚至没能出一声完整的惨叫,只余下痛苦的呜咽和窒息般的抽气声!
整个角落瞬间死寂!只剩下佐藤健痛苦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顾云归收回脚,军靴的鞋底沾染着刺目的血迹。
他抱着还在微微抽泣的叶桉,眼神冰冷地俯视着地上如同烂泥般抽搐的佐藤健,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令骨髓都冻结的寒意:
“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活着感受什么叫‘生不如死’。”
佐藤健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顾云归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意和……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他死死咬住牙关,将所有的咒骂和威胁都咽回了喉咙深处,只剩下恐惧和怨毒交织的、模糊的呜咽。
就在这时,陈默拿着一件干净挺括的黑色男士西装外套快步返回。
顾云归小心翼翼地扶着叶桉站好,依旧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她。
他接过外套,动作轻柔地披在叶桉肩上,将那件被撕裂的衬衫和他染血的衬衫都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里面。宽大的西装外套几乎将她整个裹住,只露出一张泪痕未干、苍白脆弱的小脸。
“能走吗?”顾云归低声问,声音放柔了许多。
叶桉吸了吸鼻子,努力想点头,但腿上的伤口和刚才的惊吓让她双腿软,刚迈出一步就是一个踉跄。
顾云归二话不说,再次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背脊,将她打横抱起。
这一次,叶桉没有挣扎,只是顺从地将脸埋进他颈窝,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汲取着那令人心安的气息和温度。
顾云归抱着她,看都没再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佐藤健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破开的门口。
“少爷,他?”陈默指了指地上的佐藤健。
“带走。”顾云归的声音毫无波澜,“活着。留口气就行。”
“是!”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挥手示意保镖将半昏迷的佐藤健粗暴地拖了起来。
顾云归抱着叶桉,在保镖的护卫下,穿过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的通道。
头顶上方,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如同胜利的号角,也预示着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与反击,终于接近尾声。
游轮之外,东京湾的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巨大的直升机悬停在游轮上方,卷起的气流吹乱了顾云归的头和他怀中叶桉散落的丝。
顾云归抱着她,迎着风,一步步走向那象征着生路的舱门。
他低头,看着怀中依旧有些惊魂未定、紧紧依偎着自己的小女人,眼中翻涌的暴戾缓缓沉淀,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比珍视的暗流。
“可以休息了,小狐狸。”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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