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此刻却显得异常刺眼。
佐藤健如同一滩真正的烂泥,被随意地扔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一种特制的、几乎勒进皮肉里的高强度塑料扎带死死捆住。脚踝同样被捆得结结实实。
嘴里塞着防止他咬舌或咒骂的布团,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他身上只穿着那条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衬裤,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擦伤,尤其是脸上——颧骨高高肿起,嘴角撕裂,鼻梁歪斜,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另一只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刻骨的怨毒。
顾云归那一脚的威力,可见一斑。
陈默和另外两名气息彪悍、眼神如同鹰隼的保镖如同雕塑般立在佐藤健周围,面无表情,却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整个大厅寂静无声,只有佐藤健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绝望。
顾云归一步步走到大厅中央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前,姿态优雅地坐下。他交叠起双腿,身体微微后靠,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交叉,轻轻抵着下巴。
他的目光,如同审视垃圾般,冰冷地落在脚下如同死狗般的佐藤健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骨髓都冻结的漠然。
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被处理的、肮脏的物品。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掉。”顾云归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冰锥凿开了大厅的死寂。
陈默上前一步,动作粗暴地扯掉了佐藤健嘴里的布团。
“咳…咳咳咳!”
佐藤健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艰难地抬起头,用那只还能睁开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顾云归,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屈辱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顾…云归……”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你…你不敢杀我…杀了我…山本组…会跟顾氏不死不休!东京…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顾云归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嘴角似乎还勾起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回答佐藤健的叫嚣,只是微微侧头,对陈默淡淡吩咐道:
“拿瓶酒来。要最烈的。”
陈默立刻走向旁边奢华的酒柜,取出一瓶没有标签、但瓶身厚重、液体呈现琥珀色的烈酒。他打开瓶塞,浓烈刺鼻的酒精味瞬间弥漫开来。
顾云归接过酒瓶,看都没看里面的液体一眼。他站起身,走到佐藤健面前,居高临下。
在佐藤健惊疑不定、怨毒又带着恐惧的目光注视下,顾云归手腕微倾——
冰冷的、琥珀色的烈酒,如同瀑布般,毫不留情地、劈头盖脸地浇在了佐藤健满是血污和汗水的头上、脸上!
“唔啊——!”
酒精瞬间刺激着伤口,带来钻心的剧痛!佐藤健发出凄厉的惨叫,拼命想躲闪,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浓烈的酒液冲开他脸上的血痂和污垢,灌进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呛得他涕泪横流,剧烈咳嗽!
这不仅仅是清洗,更是最彻底的羞辱!
顾云归面无表情地浇着,直到一整瓶烈酒全部倾泻完毕。佐藤健如同刚从酒缸里捞出来,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伤口在酒精的刺激下火辣辣地疼,让他痛苦地抽搐着。
顾云归随手将空酒瓶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