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有穷人的价值,富人也有富人的价值,在我们官员的眼中,不应该看不起穷人,更不能鄙视富人,不能因为人家生活好,就说人家肉食者鄙。
这里面需要掌握一个很好的度,只要把这个度掌握好了,就是我大唐之福。”
薛仁贵扬一扬手里的旨意道:“没办法,陛下的旨意必定要执行到底。”
云初甩一下马槊,让马槊锋刃底下的红色穗子转动一下,指着薛仁贵道:“那就没办法了,老子只好弄死你。”
薛仁贵烦躁的道:“你如果想要弄死我就上来,老是站在原地,脚步一动不动的要弄死我,别人也不相信啊。”
云初怒道:“你老婆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妇,我老婆是满腹锦绣的大家闺秀,杀了你,我死,算一下不太划算。”
“彼其娘之……”
“我彼其娘之……”
于是,在一众大唐府兵的众目睽睽之下,大唐有数的两位悍将,如同泼妇一般开始骂街。
不论两人喝骂的如何难听,如何的不给对方留颜面,他们两人胯下的战马蹄子,一动不动。
“好了,我们两个不要相互伤害对方的娘亲了,她们实属无辜,我们已经把气氛烘托到这个地步了,能解决事情的人如果还不出来,我们两个一起骂他如何?”
云初骂人骂的口干舌燥的,又从马包里掏出一个水壶又喝了一些水,就提出来了新的解决办法。
云初笃定的认为,不论是皇帝,还是皇后,亦或是洛阳的那群大臣,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刻意把长安弄成相州的下场。
洛阳现在被他们搞的百鬼夜行一般恐怖,再把长安搞成洛阳的模样,这可是连桀纣都干不出来的混蛋事情。
果然,随着云初跟薛仁贵的骂战结束,一辆蒙着青色布幔的两匹马拉的马车就缓缓沿着皇城根来到了陆氏的大门前。
赶马车的车夫,将马车驱赶到云初跟薛仁贵中间就停了下来,一只白的跟白玉一般的美丽的手掀开了马车帘子,然后露出一只白发苍苍的脑袋。
“一别经年,君侯一向可好?”
云初瞅着白发苍苍的许敬宗疑惑地道:“你不是被贬官了吗,又被陛下起用了?”
许敬宗在以为脸上蒙着白纱的美人搀扶着下了马车,先是瞅瞅陆氏大门前那一大堆被云初切割的乱七八糟的尸体,再嗅嗅风从陆氏庭院里送出来的腥臭味道。
“看来,还是陛下赢了。”,!
的清水,洗手,洗脸,擦洗马槊,横刀上的血污。
刚才杀人杀的比较残忍,因此上,马槊,横刀才进水,原本清澈的渠水就被血染红,不过,流淌一阵之后,就恢复如初了。
尽管这里没有一个外人,但是呢,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在最短的时间里传遍了长安城。
卢照邻抱着爷爷的腿不愿意离开,却被老卢喝令家奴,强行将卢照邻从他身上撕下来,挟持着就要送去万年县衙。
老卢坚定地认为卢氏不会被薛仁贵清洗,可是呢,这种事情从来都没办法保证万无一失的。
薛仁贵在河北屠了相州城,这就是别人根本就无法相信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却切实的发生了。
至今,都没有多少人知晓相州屠城的经过,以及原因,老卢仅仅知晓,相州被屠城之后,还起了大火,整整燃烧了六天方才遇到大雪覆灭。
就因为有相州的前车之鉴,老卢才会认为如今长安城最安全的地方是万年县县衙。
卢庭本身就算是世家豪门中最坚挺的投降派,等卢照邻被送走之后,他就脱掉帽子,打散头发,带着全家人,安静的坐在家门口,等候发落。
卢庭这样做了之后,其余人家也就有样学样,安静的坐在门口,就连小儿都不敢啼哭。
一个个表面上很安静,实际上心中慌得百爪挠心,只有不断听到云初杀人的消息传来,他们心绪才能稍微安静一点,不管怎么说,还有人在努力的保护他们。
此时的长安城里极为怪异,小门小户人家依旧在做工,在卖东西,在准备饭食,跟往常一样过着自己的日子。
满城的富贵人家则鸦雀无声,即便是已经到了中午时分,靠近皇城的那两排坊市子里依旧不见烟火。
云初已经第三次在水渠边清洗自己的手,脸,马槊,横刀,只是渠水在变成红色之后,已经没办法马上恢复清澈。
进入陆氏杀人的五十个府兵,已经被云初斩杀殆尽,而薛仁贵直到现在还没有露面。
杀了人家五十个亲卫,即便是云初此时也感到了疲惫,他将手帕打湿覆盖在滚烫的脸上,直接躺在了石板上休憩。
那个老旅帅也失去了用长矛指着云初的兴趣,把自己的部下打发走之后,就坐在云初边上,帮睡觉的云初驱赶数量奇多的苍蝇。
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云初屠杀同僚,他们却无动于衷,这个老旅帅已经活不成了。
所以,他把部下全部驱赶走,只留下他自己陪着云初,就是为了给部下求一个活命的机会,以及日后在长安获得一个好活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