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起码跟在八哥后头,还能有弟弟我一碗汤喝。总比某些人,好处都拼了命的往外人身上舍,咱又算哪个排面上的人物呢!”
得了,只瞧他这态度,胤禛心里明白,这坎今儿是过不去了。索性便安心饮茶,不再多言。
胤祯气哼哼地斜躺在软椅上,脚上还不老实,一下一下来回晃搭着。
论起定力,怕是没人能同胤禛一战。两相僵持下,最后还是十四率先败下阵来,临走前还将老爷子前些时日赏下的新茶给褥了个精光,美其名曰回去给爱妾们尝尝。这般相激,胤禛依旧眉色不动,只在对方即将跨出门槛的一瞬开口道:
“你最近行事收敛些个,莫要小瞧了老八这人………”
闻言,十四脚步微顿,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连脸上赌气似的怒意都未曾变上分毫。
十四走后,内室屏风后缓缓走出个人来:“对不住四哥,这些年若非因着我,十四他………”
胤禛闻言淡淡摆了摆手:“十三弟莫要如此,我同十四之间,从来不是因你之故。”顿了顿,胤禛方才摇了摇头:
“他啊,想要的实在太多了………”
而他这个做兄长的,从来给不了也不愿意给。
不愿再想这些,胤禛转头,伸手拍了拍十三略显瘦削的肩膀,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之色,连素来冷肃的眉峰也显得宽和了些许:“对了,这几日上差可还适应?”
“四哥说笑了,如今这般于臣弟,已是想都不敢想的了,哪里又有不适之说?”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十三如今尚不过而立之年,然眉间沧桑竟比一旁的四爷还显出些。
最好的年华下,疾病缠身,为生身阿玛厌弃,母族亲族争相撇清关系,生怕沾上分毫。年少相伴的爱妾各有算计………
短短几年,便好似过了一辈子似的。不过好在………看着眼前尽是关怀的兄长,十三眼眶微湿,不过转瞬又振作了起来:
“这回还要多谢弘曦侄儿,若非是侄儿,换做旁的任何人,怕皇阿玛都不会这般轻易松口………”
涉及二哥,任是谁都会成为老爷子心下的一颗难以拔出的刺。显然这点胤禛深有体会:“既然出来了,日后好生办差,皇阿玛那儿………”顿了顿,想到昨个儿这人前去拜见,却只不过一炷香不到便匆忙离去,而同行的老九弘晖等人却一直到晌午才离开………
这般境地之下,绕是胤禛也只能轻声安慰道:“日后总是会好的。”
“或许吧!”胤祥释然地笑了笑:“如今弟弟只想好生办差,好歹给福晋弘暾多些个体面。”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十三轻声叹息道:
“这些年弟弟我实在欠他们母子良多…………”
正房内,十三福晋伏在乌拉那拉氏身前,猛地痛哭了出来,带着这些年不曾宣之于口的歇斯底里的压抑:“四嫂!”
知晓这人这些年过的苦,素日在外还要强撑一张笑脸,乌拉那拉氏也没阻止对方近乎宣泄的举动。只褪下护甲,伸手在对方身后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
许久方才听身上之人开口道:
“四嫂你知道吗?昨个儿我那弟弟弟媳来寻我了,还有我额娘也来了,说是什么打断着骨头连着筋………哈哈哈……”兆佳氏笑地浑身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