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吃席村民造的沟满壕平,意犹未尽的打道回府。
新亲桌除外,只要能挺得住,他们可以一首喝。
村长赵为民背着手来到凉棚。
领口磨烂的半袖衬衫,洗掉色的灰布短裤,脚下穿着一双千层底布鞋。
穿着一如既往的朴素。
可表里是否如一,李春比谁都清楚。
赵为民给李春竖了个大拇指。
“二春啊,好好干,可别在外面瞎折腾了。回头赶紧说个媳妇儿,叔给你批一块儿好地盖房子。”
李春在外面名声不好,现在有“改邪归正”的样子,作为村长和长辈,他认为自己有必要鼓励一下。
李春擦擦手,热情地绕出去,给村长点上一支烟。
“有村长这话我就放心了,您没喝多吧,要不我让虎子送您回去?”
看看这态度。
李春对他亲爹都没这么客气过。
这叫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早晚,这老家伙对自己有大用处。
“不用,这点儿酒不叫事儿,等你结婚,叔比这喝得多。”
王慧兰也满脸堆笑:“那敢情好,我家春儿的宅基地就指望你了哈,到时候我找最能喝的陪你。”
赵为民摆摆手:“都不是事儿,那你们忙着,我回去眯一觉,走了。
待赵为民走远,王慧兰的笑容渐渐收敛,盯着李春不眨眼的看。
李春被老妈看的有些发毛:“妈,你这是咋地了?”
王慧兰伸出手在李春面前晃了晃:“儿啊,你不是被啥不干净玩意儿上身了吧,今天咋就像变个人似的呢?”
李春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那咋地?你儿子学好干正事儿还有毛病了?要不我还是打牌去吧!”
王慧兰吓得死死抱住儿子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别别别,还是这样好,还是这样好啊”
娘俩开了几句玩笑,李春给炉灶添火,妇女们端着空盆,兴冲冲的去抄桌,可回来的时候,一个个却耷拉着脸首磨牙。
李春一头雾水:“咋地了这是?”
“日特娘的,一个个好像是饿死鬼揍的,狗比都没剩下,盘子舔的比脸都干净。”
郑淑芬给李春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还不都怪二春菜做的太好吃了,要不是嚼不动,非把盘子也造了不可。”
她们从早上五点多就过来帮忙,一上午脚不停歇累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