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喝,菜光盘,啥都没有了还不撤退,坐那干唠啊?
宾客吃的快,也给李春他们更多的喘息之机,只有老妈王慧兰不辞辛劳的又开始炸土豆了。
李春倒是想替代她,可亲妈心疼儿子,说啥都不同意。
好感动!
十二点刚过,砖厂工人和曲轴厂职工陆续到来,郑启明两口子站在门口热情迎接。
“别唠了,都起来准备准备,开始干活了。”
“虎子,这一轮人多,你们上菜的时候多加小心,可别把菜扣人身上。”
“雅丽嫂子,一会儿熏鸡分块再大一些,摆盘支棱着更显分量足。”
“张婶儿,先挑出十七张大盘子,一会儿准备装肘子。上一轮有张盘子太小,汤汁都洒出来了”
把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李春干活儿的同时,看到有路过的曲轴职工,“礼貌”的微笑点头。
可尴尬的是,年长一些的还好,年轻的职工好像很怕他的样子,像受了惊的小猫一样迅速躲避他的目光,甚至还有走到一半,原地调头绕道而行。
李春不知道的是,这些年轻的职工的确很怕他。
村里人虽然知道李春在外面瞎混,可毕竟知根知底。
这些职工不一样,曲轴厂就在镇上,对于李春这个以前活跃在镇上的大痞子,忌惮颇深。
尤其是那些无根无萍的技校毕业生,视李春如瘟疫,唯恐避之不及。
一帮年轻人远远绕开,走到餐桌前聚在一起,对着李春这边指指点点小声嘀嘀咕咕。
“我看做饭的那个,怎么好像是镇上的痞子李春啊?”
“什么好像,就是他本人。”
“嘘,嘘啊!你特么小点声,可别被他听到。”
“卧槽,你们看到他围裙上的字儿了么?热河乡厨第一,好大的口气啊!”
等凉菜陆续上桌
“哎妈呀!真香!!”
“这竟然是花生米,太好吃了。”
“我靠,烧鸡这个味儿真香啊!”
“山炮,这是熏鸡,不是外面熟食铺那种烧鸡。也不知道郑师傅他家这熏鸡是在哪儿买的,我以前在火车上吃过熏鸡,味道比这个可差早了。草,你们慢点吃啊”
在后世,鸡肉被开发出无数种做法,挑剔的食客对厨师烹鸡的最高评价,就是两个字,“不柴”。
而在八十年代的今天,普通人一年能吃上一两次鸡肉就很满足。
他们要求不高,脑子里也没有华丽的辞藻,一句“好吃”就是发自内心的肯定。
如果“好吃”的同时再加上“卧槽”两个字,那就是触及灵魂的惊艳了。
今天餐桌上的熏鸡,颠覆了他们对鸡肉以往的认知,一时间,叫“好”的声音和“卧槽”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主桌上的郑启明的老脸,都笑成一朵绚烂盛开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