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可以和为父,还有你阿兄说,让我们给你做主,去安国公府给你讨个公道回来,岂能由着你自己的性子,和我们商议都不商议胡来啊?”
放眼整个京城,哪有女子做的像姜遇棠这般出格的?
姜肆坐不住了,不禁道,“爹,谢翊和祸害了咱们家的两个女儿,给他个休夫的名头怎么了?”
“侯爷,您别动怒,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画屏的脸色变了变,也出言劝和说。
“你们俩给我闭嘴!”
镇远侯扭头,一声呵斥。
二人顿时哑了声。
姜遇棠站在厅堂当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放空想着。
她就知道,回家肯定会出这么一出的,因为她的这位父亲向来死板,最看重规训礼法,自己做出这般惊骇的举动,免不得会惹他生气。
“我就说,当初不该让你读这么多的书,学习君子六艺,你祖父非要一意孤行,现在好的,学的妇德妇容全忘了。”
镇远侯脸色铁青,又道。
“你以为你只是让谢翊和成为了京城中的笑柄吗?你也是一样,连带着我的这张老脸,也跟着被你一并丢尽了。”
姜遇棠想到了一件事,眼底藏着试探,说道,“父亲,今儿个长公主也去安国公府了,她也一样支持我休夫的决定。”
镇远侯闻言一顿,没有正面回答。
他默了默,“咱们姜家是守规矩的人家,百年清誉不可丢,这样,你跟着我与你大哥去安国公府走一趟,看能不能将这件事给圆回来。”
姜遇棠的脸色一冷。
这样自打颜面的事,她不可能会做。
“父亲,这是我自己选的路,纵然前方全是荆棘我也认了,不可能会给那样的人家去赔礼道歉。”
她又道,“何况我相信若是祖父在天有灵,也会站在我这一边的。”
镇远侯登时气结,脸色铁青一片,瞪着姜遇棠,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姜遇棠和往昔不同,贵为郡主,罚又罚不得,骂又骂不得,也不能将人给绑着过去赔罪。
要是真这般做了,怕是才刚出了侯府的大门,自己就先要惹一身的麻烦来了
他头疼不已,只能将这件事重拿轻放了,便道,“你给我滚回望月轩去闭门思过,把女则与女训抄写上一遍叫人给我送来。”
镇远侯并不是什么好脾气,如今已然是退让了。
姜遇棠再继续拧着,只会让这场战火烧的愈发厉害,便没多言,告退出了正厅。
在回望月轩的路上,春桃捂着胸口,心有馀悸地说,“奴婢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见侯爷没发过这样大的火了,真吓人啊”
姜遇棠却在想,镇远侯和嘉慧长公主之间能有什么牵扯。
“郡主,您是在担心抄写的事吗?”
春桃见她沉默,误会了其中的意思,便道,“您别担心,奴婢会模仿您的笔迹,帮您一块写。”
姜遇棠回过神来,摇头说。
“父亲不过是为了颜面,走个过场而已,只要有东西交差就行了。”
春桃顿时领悟,“那奴婢找人代写。”
姜遇棠轻嗯了声。
春桃花了点小银子,找了两个识字的丫鬟来帮忙。
但没想到的是,隔日上午,那季临安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居然就真那样认认真真的抄写了两份,还亲自送来了望月轩。
外室的厅堂当中,季临安问道,“这些能应付交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