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慧长公主脸染上了怒意,他简直是放肆!
她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就听谢翊和冷沉的声线继续响了起来。
“南诏帝王,应当对战神凤霄的死因很感兴趣。”
嘉慧长公主瞳孔微缩,折射出了一道惊骇。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京城军营门口的谢翊和,已然上了马车,吩咐人行驶了起来,消失在了嘉慧长公主的视野当中。
嘉慧长公主站在原地,脸色无比的难看。
不管谢翊和是真知道什么也好,还是恐吓她也罢,她北冥嘉想要得到的,就从来没有失过手!
就算要放过,那也得要等她腻了。
他谢翊和就等着吧!
漆黑的长街,马车内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谢翊和端坐其中,狭眸失焦空洞。
平谷县城内的圣上与姜遇棠拥吻的画面,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永生难忘,无法释怀。
她拒绝了他,不施舍于一丝挽留的机会,投入了他人的怀中,甜蜜开启了新的人生。
自己成为了她生命中,无足轻重的存在。
想到这儿,谢翊和的心在急剧腐烂,是溃烂了血肉模糊的痛意,蔓延直至全身。
那刺痛人心的一幕,尤如刀剑在戳他的太阳穴,头疼欲裂,长眉紧紧地拧着。
不知何时多出的头疾毛病,在这刻发作的厉害。
桌角在他的手中,骨节泛着冷彻的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桌面出现了丝丝裂纹。
谢翊和的胸口在不停起伏,受伤的肩头渗出了越来越多的血,面色苍白至透明,眼神从漠然化为了阴郁,好似深陷无法痊愈的顽疾。
他想,他永远都无法接受阿棠嫁给旁人这一点!
“楚歌——”
谢翊和忽地一声。
车辕上的楚歌顿了顿,赶忙进入了车厢当中。
今夜,注定无眠。
隔日,昭华郡主府。
天色刚蒙蒙亮,早朝快要开始之际,姜遇棠果真收到了太后的口谕,命她进宫。
该面对的,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姜遇棠沉默了片刻,便换了郡主的宫装出了门。
皇宫的寿康宫内,灯火通明。
淡淡的檀香从鎏金铜炉内袅绕而出,盘旋在了空气当中。
紫檀木铺着白狐裘高台宝座上,坐着的人便是北冥当朝太后,也是圣上的生身母亲。
太后虽年过五旬,保养的却极好,脸上只有着淡淡的细纹,看不出多少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一袭明黄色万寿纹常服,含笑朝着殿宇门口望去。
姜遇棠踏入,简单行了一礼。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
距离不远处的太后,瞳眸中藏着的是在深宫数载中沉淀下来的沉浸于明锐,对着姜遇棠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就是阿棠吧?不必多礼,赐座。”
太后脸上带着雍容的笑容,接着说道。
“从前总听皇帝提及,如今终于有了见面的机会,果真是个端庄秀丽的好孩子,也难怪皇帝会这般看重你们的师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