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没清理门户,不就证明此事对始皇帝,对大夏,其实是有益的,不是吗?”李砚知抬头看向徐祖。
徐祖摇摇头,“我并非一个只有公心的人若是其他人,我会立刻将此人关进天牢,但因为你是我的关门弟子,所以我才会愿意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人非草木敦能无情?”
“砚知,我明白你的心思与追求,人间恐怕并不是你目光的极限。”
“但这一次,你一定一定,不能出半点差错。”
徐祖说到这里的时候,郑重无比,甚至有种在拜托李砚知的错觉。
李砚知也郑重点头,“老师,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只有大夏强盛了,弟子才能有稳定的环境成长,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弟子不会有半点含糊。”
“始皇帝的身体支撑不了太久,我一定会为始皇帝把命给续上!”
徐祖语气一滞,“你,看出来了?”
李砚知放下笔墨,“看出来一点,但还不确定,不过从与始皇帝的交谈中,弟子隐隐也觉察到了什么。”
“始皇帝太关注传承了—江山社稷的传承,文化理念的传承——
“一个雄心勃勃且身体康健的帝王,更喜欢做的,应该是开疆扩土,功盖万世!”
“当然,也有可能是始皇帝眼界极高,气魄极大,所以才会站在这样的高度,思考人间的未来——”
徐祖轻叹一声,起身拍了拍李砚知的肩膀,而后离开房间。
半刻钟后,
他来到奉天宫,再次见到了埋首案读的始皇帝。
“徐祖,你那关门弟子,现在在忙什么?”烛火摇晃,始皇帝放下奏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徐祖抱拳行了一礼,而后直起身,“他正在整理泰山封禅事宜。”
“哦?”始皇帝有些异,“他就这么确定朕会答应他的事?”
徐祖点了点头,“他说,陛下有这样的格局与气魄。”
始皇帝轻笑两声,撑着祖龙人皇剑站起身,“朕确有这样的心胸!”
“但他的野心,同样不小!甚至要比朕与徐祖想象的更加庞大!”
“朕清楚,他也清楚,一旦真的开始泰山封禅,他的那份好处必定会在潜移默化间被他拿到手。”
“但——”
始皇帝轻轻握住祖龙人皇剑,坚定如磐石,又如金铁般铿锵有力,“现在,还不是他暴露野心的时候!”
“朕现在还不能死!”
“朕,还要为这天下,留下最宝贵的遗产!”
哪怕对面的始皇帝年岁比自己小了二十岁,可徐祖却还是感到由衷的钦佩,
“陛下放心,老朽会一直盯着他,不会由着他胡来。”
“那就好!”始皇帝大手一挥,帝袍哗啦啦作响,他重新坐回案台前,拿起一份新的奏折,
“接下来,还请徐祖将朕的要求,告诉李砚知。”
“泰山封禅,是朕在封禅,那就必须要按朕的意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