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缠身,实在不便久留。”李砚知温和说道,“东海郡有韩大人在,想必这些问题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不是吗?”
韩庸正色道,“大人如此信任下官,下官必定粉身碎骨以报上使之恩。”
目送李砚知和姜修离开,韩庸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对身后的郡丞说道,
“这位方仙使怕是已经等不及了——
郡丞的面色一变再变,有些蹉曙尤豫道,“大人,这可是方仙使啊,在他旁边的那位,必定是三境大方士无疑。”
“我们不如耐心等他们离去便是。”
“郡中一应帐目,下官都盯得很紧,不会出岔子的。”
“这要是方仙使在东海郡没了,徐祖动怒,怕咱们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啊。”
韩庸无奈摇头,面露悲泯之色,“本官也不想——
“这位方仙使看起来很好说话,甚至一切都在附和本官,可你我都知道,这恰恰证明,他无心与我等纠缠,甚至连官面上的拉扯都不愿。”
“他恐怕早就有了自己的计较。”
“到时候,你我能不能活,可就全看这位方仙使的心思了。”
郡丞证证看着韩庸的背影,仿佛在看一头可怕的凶兽,心中直发寒。
韩庸转身往回走,“方仙使出行,身边不可能就一个人,最起码的排场还得要有。”
“说明跟在他身边的这批人,已经秘密散开了。”
“说不定正在东海郡各县乡搜集情报,所以,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加快。”
李砚知和姜修离开郡府衙门,脸上的笑意不减,“前辈,估计用不了多久,
这位韩大人就该要动手了。”
姜修点头笑道,“这不正应了你的意么?”
“前辈为何这么说?”李砚知故作定异道。
姜修笑着指了指李砚知,“堂堂方仙使会就这么走个过场?你说很快就要离开,不就是在下最后通,逼迫那韩郡守出手吗?”
李砚知和姜修继续往前走,“是啊,我想他应该也能听得出来。”
“如今大夏正值内忧外患,我没心思陪他们走官场那一套,只有手里的刀才能让他们都听得懂话。”
“若是平时,直接动刀便是,但现在为了内部稳定,不得不找出些由头来,
实在麻烦。”
二人没有住进韩庸安排的地方,而是直接包了座小院住下。
夜幕降临,
不断有方仙卫披着夜色走进小院。
李砚知面前的桌案上,很快就堆了不少卷宗。
烛火摇晃,李砚知快速翻看手里的卷宗。
“东海郡的物价倒也不算贵,没有明显盘剥百姓的迹象。”
“但百姓的收入还是差了些,每年下来,很少有结馀,甚至还会亏欠个二三两。”
他看着一个方仙卫递交上来的册子,上面标注了各县百姓的收入和支出。
“怪不得沿途见到的百姓一个比一个勤快,这是倒逼着百姓去忙活。”
“疲民之策,被这位韩大人用的炉火纯青,百姓看似生活在好转,但始终存不下钱粮,但凡有个小灾小病,就要负债。”
“所以,哪个百姓还有时间去修炼,去真正改变命运?”
李砚知在卷宗上做出批注。
提到小灾小病,又想到自己路上的所见所闻,于是又翻找出关于药铺调查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