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郡守人可在?”
李砚知迎着三人的目光,手指在茶盏边缘划过,轻笑道,“韩庸用东海郡收取的赋税,养私兵,祸乱东海郡。”
“并于今夜引动禁地,欲要复苏旧神,同时暗中指挥近五万山匪攻打郡城
他的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方大锤,重若千钧,要把韩庸彻底钉死在灭族大罪上,
“已于今夜,被本使斩于禁地,尸骨无存。”
书房内的气氛,瞬间为之凝滞。
巡天司三人呼吸都停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李砚知,一下子竟不知道说什么韩庸身为一郡之长,竟然被杀了!?
不提他是三境大方士,关键是,他可是一方郡守啊,这可是封疆大吏的存在。
竟然就这么死了?
这个李砚知,怎么敢的?
他以为他是始皇帝!?
就算是始皇帝要杀郡守,也得先剥夺官身与爵位,然后押解进奉阳,经过朝廷会审之后,才会斩杀。
可李砚知,竟然说杀就杀了!?
赵历一把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方仙使,你说韩郡守的罪名,还未有定论,
你怎能直接下杀手?”
“你可闯大祸了啊——
李砚知抬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赵大人,现在我怀疑东海郡其他官员,也出了问题,是不是也该举行公审,好将这些人一并铲除?”
郑瑜却是急声道,“此事哪有这么简单?想要公审,最起码要先拿到确切的证据。”
“另外一郡官员,理论上要定罪,要由朝廷判决,再由朝廷给出最终决议,
看是否要进行公审。”
“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韩郡守已死,按照方仙使所言,罪魁祸首已死,其他郡城官员,恐怕罪责还不至于公审。”
李砚知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无影,“不至于公审?意思是,他们的罪过还不算大?”
“若按照郑大人的想法,比如从犯郡丞丶郡尉二人,最终可有什么惩罚?”
郑瑜顿了顿,沉思片刻,因为李砚知的严肃,他的语气也变得更加严厉,
“官降两级,爵削三阶,收缴所有不义所得。”
李砚知等了等,然后眼神中浮现出惊讶之色,“这就没了?”
“依郑大人的意思是,这些人致使东海郡山匪不断,数万百姓遭难,如今更是攻打郡城,最后仅仅只是打了两板子。”
“是不是到最后,还会重新启用?”
赵历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阻止郑瑜继续说下去,缓和语气说道,“方仙使,你说的这些,并没有直接证据,我等也不能随意治罪不是?”
“就算真有这样的罪过,郑大人所说的处理办法,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另外官降两级,爵削三阶,这可不是打两板子这么简单。”
李砚知都要被气笑了,缓缓起身,“诸位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至于如何审理这些官员,就不劳巡天司了,本使自有主张。”
郑瑜急的一拍桌子,“方仙使,你想干什么?”
“此事是巡天司的事,方仙使还没有这样的权力!”
李砚知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斜郑瑜,从黑金云纹腕甲中取出方仙使令牌,
“我奉徐祖之令,监察天下方士,只要是方士,皆在我监察之列。”
“少方造以下,本使皆有先斩后奏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