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倒是有了,可谁来帮她促进此案朝着她所预计的方向发展呢?
赵文昌?不太可能。虽然赵文昌肯定会救她,因为她知道他们太多秘密,尤其是赵文昌让人混进辽军的事,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可就怕赵文昌有心无力,毕竟他是汉国人,在唐国都是暗面势力,若想越狱,找赵文昌帮忙倒可以,要想脱罪,他是一点用都没有。
金芙蓉?不太可能,金芙蓉与楚渔也没什交情,而且楚渔杀人给金芙蓉惹来一堆麻烦,金芙蓉估计也厌恶的很。
那就只能是倾城了!倾城会找谁帮忙呢?萧公子?周国舅?对,楚渔前不久才听说过周国舅与萧俨不和的事。
只是不知道出了此事,楚渔还能不能继续留在金风馆。如果不能继续留在金风馆,那怎么打探金芙蓉的底细呢?哎呀,之前杀萧都司时,只想着活命,丝毫没想起赵文昌交给她的任务!话说要是赵文昌知道她做了这么大的事,只怕被气得半死。
赵文昌那家伙平常总气她,也时候转转风水了。
江宁到底是皇都,这监狱待遇也还不错,除了刚来的第一天,那两顿饭又冷又馊,之后第二天开始,至少饭菜都是热乎乎的,偶尔还能看到几块肉,就连看守的狱卒都对她客气了许多。
来到监狱的三天里,衙门提审过她一次,负责审讯的知州大人一副头疼的样子,只大概就问了些事情的经过,就又把她押回牢狱了。
莫愁和九儿来看过她一回,送了些吃的用的,还给狱卒们使了银子,莫愁让楚渔不要着急,说是倾城已经找了萧公子帮忙,还找了周国舅帮忙,楚渔不久就可以出狱。
第三日下午,楚渔正蹲在地上绑老鼠玩,一道黑影从铁门那投了进来,楚渔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得很花哨的妇人,手里拎着一个食盒,一扭一扭,已经扭进了监狱大门。妇人拽着手帕的手,装模作样地往铁门上一拍,拍的门锁哐啷当地响。
这大娘长得可真丑!楚渔忍住反胃的冲动,又仔细把来人打量了翻,这一打量可不得了,她都恨不得拿块木头把自己敲死。
我说赵文昌啊赵文昌,你扮啥不好,非得扮个老妖婆,这一路上得吓死多少人啊。
赵文昌还在热情地朝她招招手,用一种十分刺耳的女声道:“唉,你说你这个丫头,好不容易把你送进金风馆,本指望着你赚点钱,让我享享福,谁道你丫头,不学好,学人那杀人放火的事,人家萧都司摸你几把,是你的福气,你反抗个啥。唉!可怜你爹娘去的早,我也没什么本事,给你弄了几个菜,都是你儿时爱吃的,只盼你黄泉路上别做了饿死鬼,我也算对得住你那死鬼爹的托付了。”
楚渔一脸嫌弃的凑过去,接过食盒,打开盖子,就看到有鸡肉鱼肉,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上面还冒着热气,看着看着,楚渔鼻子就有点酸。
“丫头,吃吧,吃吧,多吃点。吃的多,脖子上的肉才长得厚,刽子手的铡刀剁不进去,你到了地府也不至于是无头鬼。”赵文昌用女声喋喋不休地说着。
楚渔吸吸鼻子,露出一个笑容:“我二娘长得真漂亮,漂亮得我都要吃不下饭了。”
“小丫头这时候还哄二娘开心,真是个可心孩子。”赵文昌掩嘴轻笑,那尖锐的笑声真是人楚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浓郁的酒香味从狱卒那边传来,狱卒们喝开了,便开始划拳。赵文昌背对着狱卒,一个梨花木敲在楚渔额头上,低声骂道:“你这个野丫头,正经事不好好干,还尽给老子惹事,没本身充什么英雄好汉。”
楚渔指指狱卒的酒坛子,咧嘴一笑:“这酒闻起来挺香,让二娘破费了。”
“哼!从你的工钱里扣。”赵文昌没好气道。
“二娘还是那么小气。”楚渔端起米饭,就着东坡肉,吃起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等明儿上了断头台,看你还吃不吃的下。”赵文昌斜靠着铁门。
“民以食为天,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不吃饭嘛!”楚渔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
见楚渔吃得起劲,赵文昌忍不住反讽:“你丫头倒一点也不怕死嘛!”
“非也!”楚渔抓着筷子的手指在赵文昌面前摇了摇,“我才不会死的,相反,我楚渔还会活得越来越好。”
“哟!哪来的自信。”赵文昌白了她一眼,俯下身来,讥诮道,“自信是好事,就怕自信过头了,还真不知天有多高低有多厚了。”
楚渔吃得津津有味,才没空跟他斗嘴。
赵文昌就靠在铁门上,时不时扯几句家常,时不时哭几声,以蒙混狱卒。
待楚渔吃的差不多了,赵文昌才低下身子,压低了声音,轻轻说:“丫头,你现在可是贵人了,萧公子和周国舅都在替你忙活。我就不参合了,如果他们搞不定,我到时候再来劫狱哈。”
“果真如我所料!”楚渔喜道,“快告诉我案子进展如何?”
赵文昌耸耸鼻子,满脸鄙夷:“你本事啊,这案子都闹到朝堂了,萧俨两朝元老,如今又是□□中的要员,敌人可不少,以周国舅为首的六皇子党,奏折一封又一封,估计皇帝老儿桌前都堆不下了。儿子尸骨未寒,还天天被攻击,萧俨那老头子都快气吐血了。”
“话说你这次为倾城杀个人,也是赚了,倾城现在为你的事忙前忙后,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你以后在倾城身边的位子就稳固了,要是能再让倾城。。。。。。”赵文昌嘿嘿一笑,没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