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区区几个山毛贼我去摆平了。”有人自告奋勇,是个高个儿。
美男子点点头:“阿飞,别伤人命。”
“爷,我有分寸。”叫阿飞的男子围着小土匪转了个圈,无耻地笑了,“小毛贼,毛都没长齐,也不瞧瞧我们爷是谁!”
“呸!我管你们是天皇老子还是阎王爷,到了牛头山,就是大爷脚下的毛毛虫。”小土匪嘴上功夫也不弱。
“哟,口气倒不小。告诉你,爷爷这箱子里全是金子银子,有本事,你来拿啊!”阿飞指着身后的马车,笑的很大声。
土匪们一听到金子,眼珠都快挤出来了,一个个如张开的弓,都等着扑向那辆马车。
没出息的家伙,小土匪瞪了手下一眼,一个飞身,长枪径直刺向阿飞:“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爷爷枪下不留情。”
“兄弟们,冲啊!”一光头土匪一声大喊,土匪们一窝蜂冲向装有金子的马车。
楚渔揉揉眼,只看到黑的白的蓝的黄的晃来晃去,而被护在中央的美男子,依旧淡定地骑着白牛,漠然地看着脚下。
两堆人越打越激烈,难分难舍,楚渔兴奋地如同一只小麻雀,只恨不得加入其中。
看好戏还得青豆来配,楚渔抓出把青豆,优哉游哉啃起来,嚼得嘎嘣脆。
一顿混战后,小土匪和光头土匪都挂了彩,好几个土匪趴在地上嗷嗷叫。
小土匪恼怒地瞪了眼手下,手悄悄地摸向屁股。
屁股后藏了暗器?楚渔还没瞧出个子丑寅卯,就见一把飞镖像闪电般飞向美男子。
“啊,割花脸就不好看了!”楚渔惊呼出声,心都悬到嗓子眼。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飞镖竟似长了耳朵,在美男子眼前改了道。
“哇,好神奇啊。”楚渔惊得张大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飞镖,想看它还会不会再拐弯。
奇怪,为什么这飞镖还长个儿了,越来越大,大的都要撑破她的眼,明晃晃的光刺得楚渔睁不开眼,潜意识地伸手去挡。
忽地,一只强有劲的大手把她整个儿抱离了大石头,咻得一下,飞镖尽数没入石中。
四周鸦雀无声,时间都静止了。
楚渔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鼻子一酸,哇的大哭起来。
所有人皆看向美男子,有惊叹,有惊讶,有疑惑。
有人叹道:“幸亏爷手快,不然这女娃娃得见阎王爷。”
又有人发出疑问:“荒山野岭,哪来的女娃娃?”
还有人接话:“莫不是狐妖,听说狐妖爱扮女娃娃吃人。”
没人在意,楚渔哭得无趣,一吸鼻子,把眼泪吞回肚里。
而小土匪则饶有兴趣地盯着楚渔,咋了咋舌:“女娃娃长得真白,粉嘟嘟,像个瓷娃娃,好想绑回家做压寨夫人。
又听嘣的一声,那块大石头竟崩裂了,小碎石哗啦啦地滚下来。
楚渔后怕地摸摸脑袋瓜,差点变成碎石头了,幸亏幸亏,小小的手由于害怕,紧紧拽着美男子的衣裳,水汪汪的双眼充满感激。
“别怕!”美男子单手抱起她,另一手轻拍她的头。
美男子的手又大又软,还很温柔,比爹爹满是疙瘩的手舒服多了。
楚渔窝在美男子摇篮般的臂弯里,熟悉的困意涌上心头,弯弯的眼眯了又眯,眼看着就要见周公时,受了惊吓的大白鹅不要命地扑腾起来,脏兮兮的鹅毛都飞进了楚渔嘴巴。
楚渔拍拍大白鹅的脑袋瓜,呵斥道:“大毛,老实点。”
大白鹅挨了主人的训,悻悻地垂下脑袋,使劲往楚渔的怀里拱。
荒山野岭,忽然冒出个女娃娃,一时也没人记得要继续打架。
美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飞身,抱着楚渔飞上白马,姿势潇洒。
楚渔抱着大白鹅,美男子抱着楚渔,一大一小一只鹅共乘一匹马,画风实在奇特。
楚渔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白牛的耳朵,毛茸茸的,像摸棉花一样,牛背比村里老黑牛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