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小眉,小鱼五日前出现在江州,她应该是想去汉国找她爹娘,你们带人从江州往开封方向,沿途寻找,重点注意客栈、集市和包子铺,即刻出发。”世子淡淡吩咐。
“是,爷。”
“是,爷,可是小眉去了,就没人照顾爷了。”小眉低着头,面色如霞。
对小眉的话,世子似未听见般,沉色道:“找不到小鱼,你们也不用回来。”严峻的脸色看不出一丝暖意。
小眉神色黯然,垂下头,阿飞推推她,示意她别再说了。
“爷,我和小眉一定会把小鱼找回来。”
“嗯,都下去吧。”世子站起身。
“爷!”钟叔没有挪动脚步。
世子不悦道:“说吧。”
“福州钱府如何处置?”
“查清楚,如是小鱼主动离开的,你看着处置,如谁伤害了小鱼,逼走了她。。。。。。”世子眉头紧锁,拳头紧握,眼神如冰刀般锋利,一掌拍在桌子上,装红梅的瓷瓶应声碎裂。
“不必留情。”
世子冷冷抛下四字,阿飞只觉背后发凉,不得不感叹他家爷越来越有魄力了。
“属下明白了。”钟叔踌躇着,又道,“爷,还有一事。”
“说!”
“太后,太后。。。。。。”钟叔话还没说出口,就明显感到他家爷眼中有了厌恶,钟叔定定神,继续道,“太后请爷去御花园赏梅,太后还说宫中新进了批伶人,请爷同赏。”
世子微微怔了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里屋:“说我歇息了,无法赴宴。”
“可是,可是,可是那是太后啊。”钟叔吞吞吐吐地说。
里屋的门已经关上了。
“走吧。”阿飞推推钟叔,压低声音说,“钟叔,小眉,你们有没有发觉我们家爷最近脾气不太好啊。”
“成王全家惨死,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小鱼丢了,还有太后。。。。。。变了,爷脾气能好么?”
“是啊,我们回京才多久,发生这么多事,爷太累了。”
“希望快点找到小鱼,她能哄爷高兴了。”
而他们心心念念的楚渔怀揣着一百两银子,已顺利到达舒州。这回,楚渔学乖了,睡觉前,就把银子藏在夜壶里,夜壶藏在床底下,到第二天起床再把银子拿出来,虽然有股浓浓的尿骚味,但,总比被人偷走了好。
“小姐,打赏点吧。”
“小姐,求你买个馒头给我吃吧。”
一进了舒州城门,就有一大波叫花子,听口音都是些北方人,楚渔估计他们都是战乱逃出来的难民,也是可怜,就每人给了两个铜板。
这一路越往北走,天越冷。
十一月初的舒州,呼口气都看得清晰,楚渔的十根手指头冻得像萝卜,嘴皮子脱了一层又一层。
眼下,北风渐大,雨天增多,马儿走起路也吃力,听太原来的商队说:晋州已下了第一场雪,再过不久,整个中原地区都会下雪。按照这个速度,到开封,得接近年关。
以前过年,娘都会煮汤圆,爹还会扎灯笼,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跟爹娘一起守岁。
这间客栈有些年头了,木窗推起来会发出咯吱声,今儿个天气不错,太阳照得屋子亮堂堂,听店里的客人说:逢太阳天,契丹人都会去集市上卖动物皮毛做的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