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卫这话明着说自己不好向金夫人交代,实则是暗示花容:事情捅到衙门,损了金风馆的名声,金夫人一发怒,她也讨不到好。
花容当然明白李护卫话里的好意,刚才也是一时怒气才脱口而出,也没真想去见官,现在李护卫给了她台阶下,她也就给他几分面子,伤人的事让金夫人知道对她也没坏处,便点头道:“看在金风馆的份上,就不拉她见官了,一切交由金夫人处置。”
“多谢花容姑娘!”李护卫又是点头哈腰,摸着一脑门子的汗,心道:这总差不多该消停了吧。
谁知花容又指着九儿道:“九儿是我的奴才,倾城姐姐总不能强行霸占吧。”
李护卫心里一口老血,只得硬着头皮又去找倾城:“倾城姑娘,九儿姑娘是花容姑娘屋里的丫头。”
倾城转头看了九儿一眼,九儿躲在楚渔和莫愁身后,瑟瑟发抖。
倾城转过头继续逗鸟,冷不丁地回了一句:“那又如何?”
李护卫语塞,又去看花容:“花容姑娘,倾城姑娘说‘那又如何’。”
“姐姐欺人太甚。”花容气得直哆嗦。
倾城当然不会搭理她。
楚渔心里对倾城那个崇拜啊,这个倾城平日里看起来跟只病怏怏的懒猫一样,没想到一出手,花容全无还手之力,姐姐真霸气!
莫愁也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不自觉地笑了。
围观人群看花容的眼神不免也轻蔑了几分。
花容没想到这倾城竟然耍起无赖,不由指着倾城怒道:“我花容的奴才,想杀想剐,也得由着我花容,姐姐的人不让开,休怪我无情。”
倾城冷冷望冷冷一眼花容的人,淡淡道:“莫愁,这丫头以后就交由你管着了。”
这是□□裸的挑衅,□□裸地步将花容放在眼里。哇塞,倾城姐姐真牛!楚渔恨不得找块牌子,把倾城早晚三炷香给供起来。
花容气得额头冒青筋,却又耐倾城无可奈何。要真打一架,她那边人少,不一定打得过,若就眼睁睁地看着倾城在她眼皮子底下带走她的人,这口气,哪咽得下去?
倾城见着花容这气得要吐血的模样,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倾城这一笑,花容气得直发抖,靠着鸳鸯的身子,手都要掐进鸳鸯的肉里了,那鸳鸯一张脸憋的通红,也不敢喊痛。
“花容姑娘,依小人看,您这丫头这事干脆也一并等金夫人处置吧。”李护卫斗着胆儿提议道。
花容没吭声。
楚渔憋着笑。
倾城却起身走到花容跟前,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花容:“你也不必觉得委屈,这丑丫头当年本就是我屋里的人,也是念着她和你同乡,面做的好,你又好着家乡的口味,我才将她送予你用用。现在你也用了几年了,我拿回来,也算不上强行霸占,顶多算物归原主吧。”
“你。。。。。。你。。。。。。”倾城说的都是大实话,花容语塞。
“有些东西用久了,就会忘记这东西原本是谁的。”倾城转过身自言自语道。
“你。。。。。。你。。。。。。”花容完全找不到话反驳。
倾城拍拍手,又抬头望了望天,一声轻叹:“这大好的日子,想晒个太阳,也是不安心。大过年的,这有些人有些事,眼不见为净。走吧,都回屋吧。”
倾城带着一干丫头得意洋洋地走了,楚渔离开时还不忘冲花容做个鬼脸。
花容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脸黑得像墨汁,她手抚着胸口,只感觉里面的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
鸳鸯想劝道两句,还没开口,就对上了花容恶狠狠的眼神。
“你个死人,一点用都没有,我养条狗,还能帮我咬人,养你们真是白浪费了粮食。”
花容一路从院子里骂到了房间内,鸳鸯几个也是委屈的很。
回屋的路上,倾城一言不发,莫愁也揣摩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