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一幕,楚渔现在还心惊胆战。
那夜,金风馆的人都去街上看花灯了,就她因中午吃坏了肚子,留在家里。拉了一下午,到晚上,早已饥肠辘辘。
便想去厨房煮点东西吃,煮东西要火,烧火要柴,楚渔就像平常一样去柴房抱柴,谁知这才伸手,柴堆里伸出了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抠住了她的手腕,她刚要叫出声,那少年的刀子直接横在她的脖子。
“别出声。”
楚渔乖巧地闭上嘴巴,心里似打鼓般七上八下。
正当她吓得腿直抖时,那蒙面少年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帮我找个藏身的地方,这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就是你的了。”
那是一块兔子形状的玉佩,玉佩色泽浓郁,在火光的照耀下,那玉佩中间还有红光流淌,似有精灵在玉佩中起舞般。
楚渔是个爱财之人,哪经受得住这诱惑,当下脑袋如鸡啄米般点来点去。
那少年一看楚渔这贪财的模样,面露讥讽,若是平常,遇上楚渔这样贪财之徒,他肯定正眼都不瞧,可是,现在,他命在旦夕,那些个沽名钓誉的东西自然就得暂时放一放。
少年的刀抵在楚渔腰间,楚渔斗着胆子,把他从柴堆中扶起,这一扶,又下了她一大跳,这少年整个左肩膀都被鲜血染红了,只用碎布条粗粗包扎了下。
看在玉佩的份上,楚渔强装冷静,出去找了几件女人的衣服。
在楚渔出去的时间里,少年就一直望着门口,他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贪财之人,一定是金钱至上,她一定会回来的。”
当然,他并没有看走眼,楚渔抱着几件女人衣服和一瓶金疮药出来。
楚渔给他的伤口抹了药,又把九儿的面纱扔给他。
就这样,楚渔扶着穿女装的少年,来到后院一间杂物房。这间杂物房原本也是一个姑娘的屋子,之后后来那姑娘上吊死了,据说那姑娘死相惨状,更有胆小者传言夜晚能听到鬼哭声。于是乎,这间屋子就成了杂物房,平常是没有人会进来的。
走到门口,楚渔四周环视了一圈,确定没人,才从怀里拿出一铁簪子,往那锁里一转,锁就开了。
那少年看到这一幕,眼中颇为惊讶。
楚渔笑嘻嘻地推开门:“嘿嘿,手艺不错吧。”
那少年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楚渔把他往那床上一放,又弄了一壶水和一碗面条进屋,那少年也不知多久没吃东西了,背对着楚渔,呼啦啦几口,就只塞给楚渔一个空碗。
楚渔手里端着空碗,色眯眯地看着他手中的玉佩,少年摘下脸上的纱巾,露出一张刚毅的脸,对着楚渔抿嘴一笑:“待我安全了,这玉佩自然是你的。”
“我咋知道你会不会骗我呢?”楚渔心里没底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吃过东西的少年中气十足,楚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交代了他几句,便回了房。
之后,楚渔每日都会趁金风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给少年送水和吃的,短短三日,少年脸上已能见血色,偶尔还能跟楚渔逗乐几句,看着就是个身强体壮的家伙。
第四日,楚渔照旧去送食物,打开门,却没见到那少年。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就放在陈旧的被褥上,床柱子上还用刀刻了“多谢”二字。
谢不谢,楚渔才不在意,她只在意床上的宝贝玉佩。话说这块玉佩要是卖了,估计能卖不少钱,到时候就能替九儿和莫愁赎身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差银子,替赵文昌弄到兵符,这么大的功劳,怎么着也得要他一两百两银子,至于这个玉佩嘛!师父好像很喜欢这些文人的玩意儿,还是留着送师父吧。
此少年的事过之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楚渔的小金库也一点一点的扩大起来,为免银子被别人偷走,或被莫愁她们发现,楚渔特地在赵文昌家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挖了个洞藏了起来。
当着赵文昌的面藏的,楚渔也不怕赵文昌起贪心。
这此后一直到二月初后,楚渔的日子都过得极为舒心。
一直到二月初二,这种舒心平静的日子才被打破。
那日,楚渔照旧去铺子找话本,而赵文昌破天荒地一脸严肃,不待楚渔说话,便一副郑重其事地样子,把她迎进了屋子,并关上了门。
这一连串举动整得楚渔心慌慌的。
“你托我们打听的人,有了消息。”赵文昌开门见山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