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慢慢坐下:“年纪轻轻便进宫做了医女,不错。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静初抬脸:“遵命,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美目淡然,眉间一抹运筹帷幄的自信。
太后望着静初目不转睛,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光,变得深远,带着怀念。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之间,她便立即敛起面上的讶然,询问皇帝:“这丫头的眉眼与仪态,你瞧着眼熟不?”
皇帝也留心打量静初:“朕第一眼见到这丫头,就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母后您这一提醒,儿臣也发现,她的神态眉眼甚是熟悉。”
太后只笑笑,并未点明:“丫头,你姓什么?是谁家的女儿?”
静初回道:“臣女姓白,养父是前太医院院使白修文。”
太后顿时敛了面上笑意:“你就是那个被金雕送来白家的婴儿?”
“是的。”
“三年前被白家送到李公公身边的那个丫头?”
“是。”
“如此说来,你也是秦家药行的现任掌家?”
静初忐忑点头:“是。”
太后面沉似水:“医术虽说高明,但心术不正,又忘恩负义。”
对于太后的问话,静初有些诧异。
她身处深宫之中,又一向喜静,平素除了初一十五,皇后率领着宫里的妃嫔前来请安,平素也极少接见宫中命妇。
她耳目倒是一点也不闭塞,而且似乎对自己存有一些偏见。
是谁跟她告过自己的状?
严院判?
静初跪倒在地:“臣女秉承做人之本,为医之道,救死扶伤,从不敢以次充好,瞒心昧己。”
皇帝在一旁出声道:“这丫头医者仁心,义诊施药,抗疫之事位居首功,在民间颇有盛誉。
药材以次充好之事,儿臣也已经命人前往生药局重新调查。
百姓对于秦家的药材品质全都赞不绝口,此事估计是有人收受贿赂,故意排挤秦家,欺上瞒下。”
“皇上竟然也偏袒她。”
“此案已经移交镇抚司,相信不出两日,必能查明始作俑者。”
太后面色稍缓:“如此说来,是哀家鲁莽了?”
皇帝替太后找台阶下:“此事与母后无关,是有人故意伪造罪证,欺瞒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