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太累了,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便已是深夜。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才感觉活力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她发现谢云深并不在帐中,便将门帘掀开一个缝,向外面望去。
谢云深就坐在门口的一块木墩子上,静静地不知在想写什么。漆黑的天幕中,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不仅有那一身黑衣,还有他沉淀着化不开的夜色的双眼。
白鸟伸着长腿,蹑手蹑脚地来到他身后,抻长了脖子,打算去啄他的脑袋。
谢云深感受到了脑后的异动,回头查看,吓得白鸟登时扑棱着翅膀,连跑带飞地逃回了营帐后面。
龙为百兽之长,自来便带着无穷威压,对于鸟兽来说则更加明显,所以白鸟才会被他吓成这个样子。
他这一眼,也看到了向外望的钟遥。
钟遥干脆拉开门帘,走了出来,坐到他身边。
谢云深问:“琅鸟向来只栖息在南方温暖之地,它是怎么被你捡到的?”
“应该是我本来便与它相识吧,此前它几次出现,帮了我很大的忙。”钟遥摇摇头,“只是你也知道,我不记得许多事了。”
“怪不得。琅鸟天生认主,胆小善妒。”谢云深的嘴角抿出片刻笑意,“它怕是看你我走得近,嫉妒起我来了。”
钟遥玩笑道:“它要是知道我忘记了它是谁,会不会气得羽毛都竖起来?”
谢云深摇摇头:“你将它丢在这里这么久,它不是也没生气?”
自从钟遥来到这方世界,二人极少这样轻松地闲谈。
钟遥的心情也不错,她问:“对了,荠花镇的情况怎么样?”
“我将返魂枝放入镇上唯一那口井中,现在他们的神志已经清醒了许多。”谢云深说,“只是识魂损伤严重,他们现在经常忘事,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不知还能否复原。”
钟遥松了一口气:“在好转了就行。”
谢云深:“可惜我问过青姑,这返魂枝无法医治好你的脑疾。”
返魂枝修补的是受损的识魂,钟遥可是直接魂穿,自然无法发挥效用。
钟遥宽慰道:“不就是法术失灵嘛,大不了我再重新学就是了。”
“其实……”谢云深少见地言辞闪烁起来,“其实我在荠花镇遇到一位游医,或许可以治好你的脑子,只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钟遥好奇地问道:“什么要求?”
“我怕……你若痊愈的话,会……”他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像从前那样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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