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沸腾,灼烧我心。
血仍未冷。
太热忱,哪怕灼伤自己。
思绪万千,流转百折。
世间是一个大苦海。
人在海中,肉身是船。
魂儿是船里的人。
船载着人,一直向彼岸行驶。
我想有一艘无所不能的船。
有的。
那一年,船在很高很高的天上,没有人看得见。
那一年,龙神行雨,九州没于洪涛,风云变乱;船,在更高处。
那一年,后羿射落了九个日头,锐利的目光向上,再向上;船,在更高处。
那一年,一对男女从个叫做&ldo;伊甸&rdo;的地方亲吻土地,痛哭失声,无暇抬头;船,还在高处。
那是一艘在很高很高的天上的船。
无所不能的船。
高处是&ldo;以太&rdo;,一种传说中存在事实上却并不存在的东西。船就在以太的海中,游弋、航行;似无、似有。
我觉得火车像是在以太的大海中飞驰,飞驰的的列车狠狠地劈开这种莫名的物质,载着我和我的爱情,一去不复,义无反顾。
火车快开。
于是我就开始设想在高处――不必有什么特别的定义,只要是在高处――有一艘船,俯窥世间,俯窥人类的、地球的、宇宙的,历史的和一切的。
当然,还有我的。
船也不必有来历,或者是什么上个宇宙湮灭后的遗迹、使者之类;又或者是什么在黑洞、白洞之间随意穿梭有如玩耍的、逍遥游的仙人;或者是什么诺亚制造的拯救苍生于水火的方舟;或者其他,都好。
但它注定是看着我的。
还有我的失败的,随着火车一起在以太中一去不复义无反顾的爱情。
只要它还看着我。
或许它能容我,我便能活。
船还在高处,以太的海中传来很不寻常的涟漪。
船盘旋了两圈。
不知道几千几万亿年了,船没有动过。&ldo;高处&rdo;,只是一个概念,而&ldo;运动&rdo;甚至还不算是个概念。
但船竟飞行起来了。
而我是飞不起来了。
我明白,许多爱情的结局也是早已注定。从我把一个电话打给高兴时开始,从温柔的不温柔开始,从人鱼姑娘的死亡开始,从飘飘的远走高飞杳无音信开始,从村里的妞妞家盖起高楼开始,从隔壁的姑娘嫁给大款开始,从叔叔的女儿怀上高富帅的孩子开始,从伯伯的儿子借贷上高利贷拿着伯伯的养老钱去城里买房开始,从阿姨的女儿找对象非得有房有车开始,或者,从我与某个姑娘在相识时开始。
现实告诉过我心痛会是这样。我开始觉得小说不值得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