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简雨看着他衣襟上渗出的血迹,咬了咬唇,"我去。我有阴阳眼,能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
不等柳无涯反对,简雨已将白印用布包好系在腰间,抓着腰带滑入井中。
井壁湿滑冰冷,越往下,右眼的刺痛感越强烈。当她的双脚触到水面时,镜片突然变得滚烫,显示光路继续向下延伸。
"要潜下去。"
简雨深吸一口气,捏住鼻子沉入水中。
井水刺骨的冷,简雨右眼中的世界却燃起诡异的红光。
她看到水下并非井底,而是一个倾斜的通道。奋力游了约莫二十息,她的头突然露出水面,这是一个隐藏的地下洞穴,洞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绿色石头,照亮了一条向下的石阶。
简雨爬上岸,浑身湿透地发抖。腰间白印突然震动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
她解开布包,发现印玺表面的黑白两色正在快速交替变换,仿佛在进行某种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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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简雨想起简云松化作金光前的最后一个微笑,胸口像被撕裂般疼痛。她抹了把脸,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观察四周。
洞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有些像是父亲教过她的镇鬼符,更多的则完全陌生。
石阶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挂着九把形态各异的锁。简雨走近时,白印突然射出一道白光,依次照过九把锁。随着"咔哒"声接连响起,铁门缓缓开启。
门内是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悬浮着一盏青铜古灯,灯焰竟是纯净的白色。灯下盘坐着一位白发老者,身穿褪色的官服,双眼被一条白布蒙住。
"终于来了,简家的小阴阳。"
老者头也不抬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老朽等你很久了。"
简雨警惕地停在门口,"您是真正的守灯人?"
老者轻笑一声,抬手揭开眼上的白布,他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旋转的雾气,一黑一白。
"老朽是上一任阴阳守门人,白玉生的师兄,你父亲简云松的师伯,柳无涯的杀父仇人。"
简雨震惊地后退半步,"什么?"
"三十年前那场血战,我亲手杀了师弟白玉生,也就是白七。"
老者的黑白雾气眼睛直视简雨,"因为他背叛了守门人誓言,私自将判官印一分为二。"
简雨的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银针,"那您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还活着?"
老者苦笑,"因为我被黑印侵蚀,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只有这盏魂灯能暂时压制我体内的黑气。"
他指向青铜灯,"真正的白印,就在灯芯里。"
简雨望向那盏灯,右眼突然剧痛难忍。她看到灯焰中确实悬浮着一块更小的白玉碎片,但周围缠绕的黑丝比白印上的还要密集。
"您骗人!"简雨猛地抽出银针,"那灯焰里的是陷阱!"
老者叹息一声,"阴阳眼果然名不虚传。"他的身体突然开始扭曲变形,官服下伸出数条触手,"但已经晚了,小丫头。"
简雨迅速后撤,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朱砂撒向空中。朱砂触及老者的触手,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老者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整个石室开始震动。
"你父亲当年就该死!"老者的声音变得尖锐,"简家血脉本就不该存在于世!"
简雨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向白印。
印玺顿时光芒大盛,将石室照得如同白昼。在强光中,老者的真面目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