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时朔御剑与她并行,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该不会是紧张吧?放心,就算楚临川现在成了药王谷嫡传,论剑法还是比不上你。"
剑尊没有回答。她的银眼捕捉到远处山峦间一丝不协调的波动——那里的空间像水纹般微微扭曲,转瞬即逝。是错觉吗?还是说。。。
"时朔。"她突然开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楚临川的情景吗?"
少年挠了挠头:"不就是三个月前在药圃吗?那小子偷摘朱果被你逮个正着,结果发现他居然能听懂草木之语。"他眨眨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剑尊的心沉了下去。在她的记忆里,初遇应该是在青铜门第一次开启的危机中。这个世界的过去被改写了,或者说,从未那样发生过。
药王谷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论道台上,身着墨绿色长袍的年轻人正在演示青萝嫁接之术。当他转身时,剑尊的呼吸为之一窒——楚临川眉心的生之钥印记翠绿欲滴,眼角眉梢都是她熟悉的温润,却又带着不曾有过的朝气。
"剑阁师姐到!"司仪高声唱喏。
楚临川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师姐能来真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剑尊心口,"你身上。。。有三种力量?"
剑尊浑身紧绷。在这个重构的世界里,按理说不该有人能看穿三钥融合的状态。除非。。。
"什么三种力量?"时朔好奇地凑过来,"楚临川你炼丹炼糊涂了吧?"
楚临川却没有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复杂,压低声音道:"第七声钟响时,你看到了多少死亡场景?"
剑尊的银眼骤然收缩。这个看似完美的新世界里,第一个裂缝出现了。
"三百二十九个。"她轻声回答。
楚临川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果然。。。你也记得。那么云澈师兄他。。。"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时朔不满地插进来,"云澈师兄不是在后山闭关吗?"
三人同时沉默。剑尊感到心口的三股力量突然躁动不安,银、青、绿三色光晕从衣领缝隙中渗出。楚临川迅速结了个法印,生之钥的绿光形成屏障将三人笼罩。
"记忆没有完全同步。"他急促地说,"时朔不记得循环的事,但你我保留着全部记忆。这说明重构并不彻底。"
剑尊望向论道台后方的高山——那里本该是青铜门最初出现的位置。现在山体郁郁葱葱,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她的银眼穿透表象,看到山体深处有一缕极淡的青铜色雾气在游走。
"混沌的残余。"她握紧剑柄,"就像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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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剑尊借故离席。她循着记忆来到药王谷后山的禁地,本该被重重封印的洞窟如今只是一处普通修炼场所。石壁上刻着初代药王的训诫,而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有一道新刻的痕迹——七道血线组成的微型门扉图案。
"你果然来了。"
剑尊猛地转身。云澈从阴影中走出,月白长衫一尘不染,胸口没有任何青铜脉络的痕迹。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深处闪烁着剑尊熟悉的金属光泽。
"你保留了多少记忆?"剑尊的指尖凝聚起银光。
云澈苦笑:"全部。三百二十九次循环,每一次你死在我面前的场景。"他解开衣领,露出心口皮肤——那里隐约可见微型青铜门的轮廓,但已经被绿色光网牢牢封住,"重构世界时,我必须作为锚点留在门内。混沌的大部分虽然被清除,但有些东西。。。就像种子深埋在土壤里。"
剑尊突然明白了那种违和感的来源。重构后的世界不是将混沌完全消灭,而是将它打散重组,就像把毒药稀释在整条河流中。表面上纯净无害,但某些节点仍会显现端倪。
"时朔不记得萧环的事,楚临川却记得。"她思索着,"这与三钥的属性有关?"
云澈点头:"记忆之钥保留真相,生之钥维系存在,而时间之钥。。。负责遗忘。时朔作为时间之种的载体,他的记忆被重置得最彻底。"他忽然皱眉,"但有个变数我没算到——你体内融合了三钥本源,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远处传来钟声。不是药王谷的晨钟,而是剑阁召集弟子的警世钟。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御剑而起。
当他们赶到剑阁广场时,时朔正抱着昏迷的楚临川。少年脸色惨白:"刚才论道时他突然吐血,说什么青铜开眼了。。。"
剑尊蹲下身,银光探入楚临川眉心。在生之钥的深处,她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翠绿色的能量网络中,有青铜色的丝线正在缓慢蠕动,如同苏醒的寄生虫。
"混沌在适应新的规则。"云澈的声音沉重如铁,"它正在学习利用生之钥的力量重生。"
剑尊将手掌按在楚临川心口,三钥光流缓缓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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