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上,亲戚们推却来推却去,谁也不肯接收这个可怜的孩子。她就这样披着一身白布,愣愣地抱着黑白相框。
那种好像被所有人抛弃了的感觉,是钻心般的让人好想呕吐出来。
所以,当大舅一家向她释放友善的信号时,她才会忍不住去抓。
如果当时就能明白其中的蹊跷,或许就不会有之后的虐待打骂,也不会让她之后的十来年里都充斥着憎恨和胆怯。
也不知道,她来到这里后,原来的那副身体是死了还是如何……
成仙后,还能回去吗?
“停下。”
没有脚步声。
也没有任何预兆。
一个雪白色的女子,声音平淡无波,却冰冻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寒霜不知是什么时候爬上了众妖的身躯,白茸般的细碎在毛间停驻,释放出令其浑身打颤的冰冷。
她身着轻袍,覆着薄而透明的白纱,走来时静谧无声,宛若一阵冬日的风。
纤细的指尖点在猫妖的眉心。
墨箐瞪大了眼睛。
她是什么时候靠近自己的?又是什么时候抬手触碰自己的?
可是……这是做什么?
猫妖红棕色的尖锐瞳孔变大变圆又再次缩回去,似乎很是疑惑。
“宫主。”修士们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然而,雪白色的女子并不理会她们,只是盯着墨箐,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身上,有她的气息。”
这是什么话!墨箐的思维一下子就噎住了。
谁的气息?
“但你又不是她。”
女子的神色终于有了浮动,她似乎也有些疑惑。
探入猫妖体内的灵息如同泥牛入海,了无踪迹。她竟然感知不到这个孱弱小妖的具体状况!
“她是我的了。”女子语气冰冷,凝结出一道散着微光的灵气锁链,铐在墨箐的腰间。
转身离开时,锁链甚至没有拽动,就推拉着墨箐跟上去,毫无任何反抗的余地。
有个跪在同伴中间的修士偷眼看去,心说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