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熟悉又讨人厌的声音传来。
那小魔王宁登峰出现在我们身后,带着她随身的侍卫——那位骑行者,以及胸口起伏微小,脖颈过于宽大,声音粗糙如牛的“人”。
此时的我还不知道,那是百年侯的正夫郎,宁登峰的父亲。
无论是这种生物还是夫郎、父亲这种词,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总之陌生到了一定程度。
“乖乖,你想怎么折磨她们?”百年侯正夫微微弯下腰,有些讨好似的问宁登峰。
而骑行者岿然不动,就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们。
很显然,以宁登峰的实力肯定布置不了这种疑似覆盖了整座侯府的结界。它应当是骑行者的杰作。
“折磨?怎么能说是折磨呢!”年仅十岁的宁登峰眯着眼,满怀着恶意打量过来,“我看得出来,这个人是修行者,叫她跟我打一场!”
我听不太懂,只看到宁登峰指着我,表情得意,忽然手中凝聚出一道水浪,朝着我猛然冲来!
我当机立断,一把推开了阿墨,双手交叉,拨动灵气,挥出一层厚实的罩壁,轻松便挡下了水浪。
衣角都没湿。
我的确是弱没错,但怎么说,我也是世间第一位教导灵修,第一位创建大城的修行者。
对付区区聚气境,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宁登峰因此极不满意,眼神无比阴狠,唐突地抽出了腰间短剑,挥手让骑行者将我牢牢捉住。
骑行者修为较高深,比起聚气后期只强不弱,长鞭将我锁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表情镇定,毫无波澜,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似的。
宁登峰朝着我走近,将短剑一把刺进了我的胸口。
痛、好痛!我瞪大了双眼,似是不敢相信十岁的孩童,竟然能如此狠心,说要别人的命就要别人的命!
温热的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流淌着,我能感受到肌肤上湿热而滑溜的触感。
一时的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双眼发红,不顾疼痛,低头便死命咬住了宁登峰的手臂!
“啊!你这贱仆!”耳旁闪过宁登峰的尖叫怒骂,她抬脚踹我,经不住痛地松开了短剑。
而我却不松口。
反倒咬得愈来愈深,穿过衣袖,尖锐的牙啃进她的血肉,有腥味涌进我的喉咙里。
百年侯正夫吓坏了,却又只是愣在原地发抖。他对宁登峰的宠爱仅限于自己没有受到侵害可能的前提下,因为不管怎么说,宁登峰是从百年侯腹中生出来的,又不是他肚子里爬出来的。
骑行者就不同了,她发觉了我的不对,下手将要杀我,却浑身灵气凝结,无法动弹,只能是一拳一拳地往我身上砸。
我偏偏死命不松口,甚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骑行者的束缚,将宁登峰按在地上,硬生生咬下了她手臂处的肉,连着布料吞进了腹中。
血肉滑进食腔,顺流而下,化成了水似的。一股奇幻的温热感从腹中向上升腾,我似乎有了什么新的变化。
还不等我感受这份变化,骑行者的下一拳,灵气恢复了流通,若是落下,我必死无疑。
“唔——!”惨痛的哼叫声从我的身侧传来。
阿墨在拳头落下的前一刻冲了上来,凭借着潜意识和直觉的指引,扑在我的身上,替我挡下了骑行者的攻击。
她孱弱的身体在拳掌之下好像纸糊的那般,一触即碎。
深红和鲜红的血液从她口鼻中吐出、涌出,浑身瘫软,唯有抱紧我的那只手,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