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汗渍、油污、黑墨的官服挂在身上。
真是挂在身上,用沐猴而冠形容最为贴切。
身后跟随的顺天府衙役却是短打,摇着蒲扇。
御史黝黑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用官袍的衣袖小心的扇着,嘴里问着赖大各种问题。
一抬眼看到太子一行人,御史立马放下衣袖,整理一下自己的官服和乌纱帽迎了上来。
“行了,礼就免了,本宫只是随便转转。
顺天府将重任交于爱卿,若是出了纰漏,顺天府有责,爱卿也别想躲。
身上的味自己不晓得嘛,还不如民夫来的干净。”
太子说完,抬腿就走。
御史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咬着牙说道。
“王宁远,我必与你势不两立!”
“杨御史您知足吧,您的那些同僚在安置营地和隔离营地还不如您呢!
如今也就是粮食充足,不然你们脑袋还在不在都两说。
西直门在倒卖粮食的和尚脑袋还挂着呢!”
衙役的鄙夷和王宁远的整治让御史们有气无力,民夫们的现状和北直隶的场景却情绪找不到宣泄口。
周围人的暗示越来越强,挣扎求生的灾民百姓中那些勋贵富商依然逍遥奢靡。
“大人,既然无事,咱们还得赶到周家巡查呢!”
衙役的话打断了御史的思考。
顺天府一下涌进近百万灾民,京城中就没有人能安心。
史书上农民起义的导火索谁又能说的清。
王宁远一身普通的便装,陪着户部尚书夏吉在查看饮水工程的建设。
“持正,本官当初还是太乐观,哪怕此次灾情平安渡过,京城中的人口也会猛烈增加。
将如此多的工坊放在顺天府有待商榷。”
工业进步,城镇化加剧是必然的。
受户籍和乡情的影响普通百姓不愿意离乡。
这也是朝廷移民实边最困难之处。
“大人,人都有向好之心,到了顺天府同样付出却能过上更好的日子,都会思动。
至于如何分流,一是口碑,二是朝廷政策支持,三自然是挑选合适的百姓。”
夏吉深深看了一眼王宁远。
“北地赋税刚有起色,户部没有那么多的结余。
顺天府不也绞尽脑汁算计着怎么给户部少交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