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别有洞天——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厢房,而是一间精心设计的密室。四壁贴满暗红色绸缎,在火把照耀下如同凝固的血液。的,是那些"藏品"。
正对门口的墙上,整齐悬挂着十余张人皮。它们被特殊处理过,薄如蝉翼,在冷风中微微颤动,像是一排等待穿上的衣服。每张人皮旁都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用工整的楷书写着日期和年龄。
战慕辰的视线落在那排人皮最中央的一张上——那明显是个孩子的皮肤,比其他小了一大圈,木牌上写着"永和十二年,七岁"。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脑,战慕辰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密室中央。
那里摆放着三张黑檀木长桌,桌上陈列着数十个木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人体器官——心脏、眼球、手指全都来自孩童。液体中浸泡的器官保持着诡异的鲜活,仿佛下一秒就会跳动起来。
战慕辰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密室角落的一排木桶吸引。那些木桶约莫半人高,桶口密封,表面凝结着水珠。他走近其中一只,用剑尖挑开盖子——
桶内赫然是一具风干的孩童尸体!
那孩子被摆成蜷缩的姿势,皮肤呈现出蜡黄的半透明状态,可以清晰看见皮下的血管网络。最骇人的是那张小脸——眼睛和嘴巴被黑线缝住,形成一个永恒的微笑。
一阵阴风突然从密室深处吹来,火把剧烈摇晃。战慕辰猛地转身,发现密室最里侧还有一道暗门,此刻正缓缓开启。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暗门后传来。赵德候一袭白衣,手持一盏青灯,施施然走出。他面容扭曲,眼窝深陷,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只是在花园偶遇宾客。
赵德侯轻笑一声,竟对近在咫尺的利剑视若无睹。他抬手轻抚身旁一张人皮,动作温柔如同抚摸情人肌肤。
“王爷,何必如此惊讶,我当然不是赵德那个蠢货。我是赵德候。”
战王眯着眼睛看着赵德候,从未听说赵德有孪生兄弟。
赵德侯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颈间血迹。他的眼睛在青灯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琥珀色。
战慕辰突然注意到赵德侯腰间挂着一枚玉佩——青白玉雕成的雨滴形状,边缘有一道独特的裂纹。那是他皇妹的贴身之物!
赵德侯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笑意更深:"王爷终于问到了关键。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您对这些藏品视而不见,我告诉您令妹的下落"
话音未落,战慕辰的剑已抵住赵德侯心口:"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密室内的温度似乎更低了。赵德侯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四壁间回荡,震得那些人皮簌簌作响。
战慕辰的剑尖微微颤抖。二十年的寻找,无数个不眠之夜,如今答案就在眼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那些琉璃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战慕辰警觉地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的红绸开始渗出暗色液体——是血!
说完,赵德侯的身影竟如烟雾般开始消散!战慕辰挥剑斩去,却只劈开一片虚无。
战慕辰回头,只见七具童尸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缝嘴的黑线寸寸断裂。它们同时张开嘴,发出非人的尖啸——
那声音不似活物,倒像是千万冤魂的哭嚎汇聚。战慕辰感到一阵剧痛从耳膜直冲脑髓,眼前一黑,险些跪倒在地。
当他再次抬头时,密室已恢复平静。人皮、器官、童尸所有恐怖的藏品都完好如初,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只有颈间残留的刺痛提醒着战慕辰,赵德侯确实来过。
“是。主子。”暗夜领命而去。
战王扶着墙壁,走出密室时,战慕辰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个装满器官的木罐。在摇曳的火光中,他分明看见罐中漂浮的那对眼球转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看向他。
退出来的侍卫跑到一边扶着大树呕吐不。
夜风吹散乌云,一轮血月高悬天际。战慕辰知道,皇妹失踪的事情,一直是他和皇兄这些年来最大的痛。二十年前的谜团,皇妹的下落,赵德侯背后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更加黑暗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