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赶忙上前将赵德福扶起,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接着,陆明关切地问道:“老人家,您既然是账房先生,怎么会被派去后厨砍柴呢?”
赵德福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唉,小的自幼便跟随老东家,虽然无亲无故,但老东家时不时会关照我。所以他们不敢轻易对我动手只能磋磨小的。只是,我手里掌握着乔九的一些把柄,他们既不敢杀我,又不肯放我归家,所以就只能把我留在厨房,让我干些粗活累活。”
乔九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他猛地站起来,对着赵德福咆哮道:“赵德福,你这个老东西!我真应该一刀杀了你,以绝后患!”
赵德福冷冷一笑:“杀我?老家主一直关心我们这些老东西,你不敢直接下手。”
赵德福一阵剧烈咳嗽:“你们不是一直下毒吗?想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这样老家主问起来,你们就说因病去世。”
“你怎么知道?”乔九被戳破恼怒不已,顺口说了出来。
程锦月上前给赵德福把脉,的确中毒颇深,一种慢性毒药,会慢慢削弱身体,人会慢慢衰弱直至死亡。
程锦月拿出一瓶解毒丹:“老人家,这是解药。但是你中毒太久,需要慢慢调养。”
赵德福听到自己还有救,起身又跪在地上:“多谢,东家救命之恩。”
然后他拿出一个破损的玉佩:“东家,拿着,这信物去找到那人后,他哪有乔九这些年为非作歹的证据。”
陆明接过破损的玉佩,朝着程锦月点头,按赵德福说的地址而去。
乔九一屁股坐在地上,知道这次彻底完了。
在确凿的证据和身份面前,乔九的终于崩溃,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这些年来的恶行——压榨农户、强买强卖、甚至逼死过不肯卖地的老人
程锦月听得怒火中烧,当即宣布他不再是迎客来的掌柜,并命人将他押送官府。
处理完乔九的,程锦月环视着迎客来的大堂,心中百感交集。这本该是她的产业,却成了地方一害。
青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程锦月已经站在锦绣绸缎庄门前。
她纤细的手指抚过门框上斑驳的漆痕,那是外祖父呼延山当年亲手题写的匾额下沿。
程锦月接过账本,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摩挲。"
十年间,这些人把呼延家的产业当成了自家钱袋。"
她声音很轻,却冷得像腊月里的冰棱,"今日,我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
绸缎庄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圆脸中年男子慌慌张张迎出来,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秦德才脸上的肥肉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挤出更殷勤的笑容:"原来是表小姐!刚刚接到主家的信件,有失远迎,姑娘勿怪。"
秦德才接过文书的手微微发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身后几个伙计面面相觑,一个瘦高青年眼中却闪过惊喜之色。
程锦月径直走向柜台,手指在积灰的账本上一抹:"看来秦掌柜很忙,连最基本的清洁都顾不上了。"
店内顿时鸦雀无声。几个正在挑选布料的客人悄悄退到一旁,却又不舍得离开这场好戏。
秦德才双腿一软,扶住柜台才没跪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程姑娘,有些事不是您想查就能查的。清风阁在青柳镇的产业,自有清风阁的规矩。"
她大步走向店堂中央,从怀中取出一叠文书:"诸位听好了!青柳镇十七家商铺,从绸缎庄到药铺,从酒楼到当铺,地契上写的都是本姑娘的名字。这些年有人打着清风阁的旗号中饱私囊,今日我程锦月就要拨乱反正!"
秦德才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腰间一块青铜令牌:"程姑娘!看清楚这是什么!莫长老亲自赐的令牌!你敢动我,就是与整个清风阁的莫长老为敌!"
店内一片哗然。几个伙计脸色煞白,唯独那个瘦高青年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