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手法阴毒至极,中蛊者会逐渐丧失自我意识,最终沦为施术者的傀儡。
程锦月的手指微微发抖。大哥程泽欣虽非她血亲,却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
这类蛊术通常需要定期加固控制,她一定还会再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快天亮了,我们先回去。"
她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大哥,轻声道:"必须阻止大哥继续和李梅儿在一起。"
程锦月的思绪翻腾不止。李梅儿为何盯上大哥?她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这些疑问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她心头。
翌日清晨,老夫人特意换上了那件压箱底的金线绣牡丹褂子,发髻上的翡翠簪子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程泽欣站在厅中央,一身崭新的靛蓝色锦袍衬得他越发挺拔。
只是他眼下泛着不正常的青黑,右手时不时抚过左臂某处,眉头微皱。
程泽欣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孙儿很中意李姑娘。声音有些干涩,像是许久未喝水般嘶哑。
只见一个身着绛红色褙子,头戴鎏金发钗的肥胖妇人跨进门来,正是金州城里出了名的长舌妇王媒婆。
她手里摇着一把绣着交颈鸳鸯的团扇,脸上的脂粉厚得能刮下一层。
王媒婆眼睛滴溜溜地转,瞥见厅角摆放的聘礼箱子,顿时笑得更欢:"老夫人放心,李家那边老身早就打点好了。那李掌柜听说程大少爷看上了他家姑娘,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就等着咱们上门提亲呢!"
程泽欣站在一旁,眼神恍惚。他想起月前在茶楼初见李梅儿的情景——那女子一袭月白色襦裙,腰间戴着一串银铃,每当她抬手掩唇轻笑时,铃声便如毒蛇吐信般"沙沙"作响。
当时他只觉心神荡漾,现在回想起来,却莫名的脊背发凉。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正厅里洋溢着喜气。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笑声戛然而止。众人回头,只见程锦月一袭素白长裙站在门口,面色凝重如霜。
她缓步走入正厅,向老夫人行了一礼,却站得笔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程泽欣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红光:"锦月,你这是为何?"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像是另一个人在借他的口说话。
程锦月冷冷扫了王媒婆一眼,那目光竟让能说会道的媒婆浑身一颤。
她转向老夫人,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冰:"祖母,李梅儿此女不简单。大哥若娶她,恐有性命之忧。"
程泽欣突然发出一声怪笑,那笑声不似人声,倒像是虫豸嘶鸣。
他向前迈了一步,左臂不自然地抽搐着:"锦月,我一向疼你,但你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的瞳孔在阳光下诡异地收缩成一条细线,"就别怪大哥不讲情面了。"
厅内气氛骤然降至冰点,几个抬聘礼的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王媒婆见状,眼珠一转,凑到老夫人耳边低声道:"老夫人,程二小姐这般阻拦,莫不是她自己对程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