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青铜剑的断裂,这些水晶正在慢慢融化,剑灵们一个接一个地苏醒。
"剑冢从来就不是囚牢……"程锦月虚弱地解释。
"它是剑灵与呼延家共同创造的庇护所。剑魔扭曲了它的本质,把守护变成了吞噬……"
呼延沧澜扶起女儿,看向正在消散的三位先祖灵体:"所以那些死去的呼延家女子……"
"她们自愿成为守护灵,"呼延兰的灵体越来越淡,"现在,我们的使命完成了……"
当最后一丝灵光消散,剑冢的震动也停止了。
程锦月和母亲惊讶地发现,他们正站在一片星空之下——剑冢的外壳完全剥落。
露出了它真实的模样:一个由无数光剑组成的巨大法阵,中央是那把断裂的青铜剑。
"这才是真正的剑冢"程锦月喃喃道,"一个剑灵与人类共同的圣地。"
呼延沧澜看着自己完全消失的红痕,突然泪流满面:"五百年的诅咒……终于……"
程锦月握住母亲的手,冰魄剑发出柔和的嗡鸣,仿佛在庆祝这场胜利。
她知道,从今天起,呼延家的女子再也不会因为剑冢而丧命,而那些牺牲的先祖们,也终于得到了安息。
星光照耀下,无数被解放的剑灵在空中飞舞,如同璀璨的星河。
在这美丽的景象中,程锦月似乎看到了那些逝去的呼延家女子们微笑的面容。
她们的身影最终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浩瀚夜空。
剑冢外的青石平台上。
呼延山双手背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他身形挺拔如悬崖上的孤松,一袭墨色长袍在风中纹丝不动。
唯有那双锐利如剑的眼睛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剑冢入口处的古老石门紧闭,上面刻满了岁月侵蚀的符文,此刻正泛着微弱的青光。
那光芒忽明忽暗,如同垂死之人的呼吸。
"已经四个时辰了。"呼延山沉声道,声音如同闷雷滚过天际。
站在他身后的呼延家几位族老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族老呼延明德上前一步,雪白的胡须微微颤动:"家主不必过分忧虑,沧澜从小天赋异禀,锦月也非池中之物,她们定能平安归来。"
呼延山没有回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何尝不知女儿的天赋?从小医术卓越,不畏惧艰险独自前往边境,加入救死扶伤的军营。
但剑冢是什么地方?那是埋葬了无数天骄的坟墓,是百年前前辈曾丧命的绝地。
一阵阴冷的风掠过平台,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呼延山抬头望向天空,原本晴朗的天色不知何时已被乌云遮蔽。
那云层厚重如墨,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其中隐约有血色电光游走。
"这气象"二族老呼延青峰眯起眼睛,声音发紧,"剑冢内必有异变。"
呼延山心头一紧。百年来,据记载剑冢也有过引发天地异象,但那不过是狂风骤雨。
眼前这黑云压顶之势,比记载更让他揪心。
"准备接应。"他简短下令,右手已按在了腰间佩剑"断岳"的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