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说话的时候,目光紧紧锁着他,等他回应。
&esp;&esp;孙牧则毫不迟疑:“南姝,我是张家的女婿。我永远在这里。你已经得到了我,不需要为我患得患失。”
&esp;&esp;张南姝莫名心头一热。
&esp;&esp;孙牧说罢,转过脸吩咐副官,去弄些热茶给他们喝。
&esp;&esp;张南姝不喜欢在摇晃的车厢里看书,就和孙牧下棋。
&esp;&esp;不知不觉消耗了时间,就到了站。
&esp;&esp;三玉县的雪,深及脚踝,站台外的视野里银装素裹。
&esp;&esp;有卫队来迎接,清理出了一条路,把张南姝和孙牧送去了一处精致的院子。
&esp;&esp;这是张知的私宅。
&esp;&esp;三进庭院雅致,清净,落满了皑皑白雪,没有任何足迹,处处蓬蓬松松的,似一个纯净至极的世界。
&esp;&esp;进了院子,孙牧拿了礼物给张南姝:“生日快乐,南姝。”
&esp;&esp;张南姝:“……今天初五了吗?”
&esp;&esp;“是的。”
&esp;&esp;“我过糊涂了,竟忘记了这茬。”张南姝接过礼物。
&esp;&esp;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
&esp;&esp;孙牧替她戴在手腕上,又道:“往年都是身边的人提醒你过生日,早早问过你意见。
&esp;&esp;今年我想单独和你过,特意叫乳娘她们保密,包括你二哥。大家都没提,你也就自然不记得了。”
&esp;&esp;手腕上,一阵轻微的冰凉。
&esp;&esp;张南姝心里是欢喜的。
&esp;&esp;不是因为这条手链,而是因为他的心意。
&esp;&esp;将近三百里,跑这么远来过个生日,显得隆重得有点过分了。不过,他有心就算好事。
&esp;&esp;张南姝不扫兴,点点头:“多谢你。”
&esp;&esp;“我还有生日礼送给你。”孙牧说。
&esp;&esp;张南姝:“还有?”
&esp;&esp;“以前答应过你,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替你堆个雪人。”孙牧说。
&esp;&esp;张南姝:“……”
&esp;&esp;怪不得她隐约记得,特意说了要去找含墨哥哥堆雪人什么的。
&esp;&esp;后来猫咬死了她的鸟,她就把孙牧和猫一起扫地出门,不许他们再来了。
&esp;&esp;想来,儿时的张三小姐,娇纵任性,凡事都要顺着她的心。
&esp;&esp;可孙牧还记得。
&esp;&esp;“以前,是多久之前?你居然现在才来兑现承诺?”张南姝倒打一耙。
&esp;&esp;孙牧从善如流:“都是我的错。”
&esp;&esp;张南姝:“你堆吧,我等着看。”
&esp;&esp;——怪不得非要乘车到三玉县,因为北城很难赶上她生日下雪。
&esp;&esp;良苦用心。
&esp;&esp;张南姝有点感动,想着他这个人的种种好处,心头情绪莫名。
&esp;&esp;她爹妈都去世了。这个世上,再也没人把她放在心尖上,将她视为唯一。
&esp;&esp;而孙牧……
&esp;&esp;不管他是真心假意,至少这一刻,张南姝感受到了独一无二的重视。他记得她的生日,他甚至记得年幼时候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