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顺在视线中走远,池高男戴上帷帽,下楼,跟在亭顺身后。
走了半刻钟,亭顺在一家酒楼停下脚步,他抬头望了一眼,目光迷离,随后脚步一转,往酒楼后院去。
绕了一小段路,来到停放马车的后院。
亭顺目光扫视有序停放的马车,最终一辆黑红漆,装饰一板一眼的马车吸引他的注意。
他走去,歪头看正在吃草的马儿。
看了半晌,他蹲下来,双手杵下巴,“你有什么好看的?男哥哥为什么叫我来观察那你?”
躲在另一辆马车后的池高男心里着急,暗道:我没叫你观察马儿,我叫你摸马儿。
亭顺傻乎乎观察马儿吃草,还贴心从其他马槽拿了鲜草喂上。
池高男干着急。
或许是亭顺发现马儿乖顺了,他伸手摸摸马儿的脑袋,笑着说:“你还挺通人性,真乖。”
话音未落,一句大喝,“谁?”一个男人拿棍子出来,“你是谁,胆敢碰太子的马?”
亭顺被吓得一屁股蹲地,委屈地说:“我就看到马儿槽里没草了,给它喂草嘛。”
男人看了眼马槽,确实多了嫩草,他有上下打量亭顺,只觉得亭顺一身破旧,脸色暗沉,像是快死的小乞丐,“赶紧滚,不然我打死你。”扬木棍。
亭顺微微缩肩,好像有点害怕,随后,爬起来,抱着男人的小腿,“别打我,我走就是了。”
男人一脚把他甩开,“还不快滚!”
亭顺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走,还嘟囔着,“好心没好报,坏人,哼!”
躲在另一辆马车后的池高男忍不住竖大拇指。
亭顺不笨嘛。
跑到酒楼前门,亭顺站在门口,用手放在眉心,抬头仰望刺眼的太阳,“早点弄完,我好去见男哥哥。”
站在墙脚的池高男无比愧疚,感觉自己罪恶深重。
但是不报复太子,他咽不下这口气。
半个时辰后,太子从酒楼出来,他今日穿的普通常服,全身散发一身难以遮挡的正气。
彼时,亭顺坐在墙脚,见了太子,急忙起身,一家伙冲过去,想抱住太子大腿。
太子身边的两人急忙拦住他。
亭顺看着架在脖子上的两把剑,他眼泪哗哗流,“公子,给点钱吧,我好饿。”
太子的人设是怜爱贫苦之人,心地善良,人品端正。
光天化日之下,他自然会做与人设相符合的事。
太子摆手,“贫苦百姓而已,不得无礼。”
两个侍卫收回剑,他们在亭顺身上感受不到杀气,所以降低了戒备。
亭顺哭得眼睛红彤彤的,嘴拉口水丝,“公子可怜可怜我吧。”
太子用眼神示意左手边的侍卫,侍卫拿出一两银子给亭顺。
亭顺接过,千恩万谢,趁侍卫不注意,他双手抓住太子右手,“谢谢公子,你是大好人。”
太子一直打量亭顺,总觉得很面熟,好像和他认识的某个人长得很像,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
很快亭顺被侍卫撵走。
太子目光追随他的背影,在思考是谁和他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