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在伞面上敲出细密的鼓点。
许风故意往苏竹那边挤,肩膀贴着肩膀,“苏大学霸,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像蘑菇下面躲雨的两只蚂蚁?”
“蚂蚁不会在雨天摔到腿。”苏竹把伞往许风那边倾斜,自己的左肩很快被雨水打湿一片。
许风突然不说话了。
她盯着苏竹肩头渐渐扩散的水痕,那里透出一点点肌肤的粉色。
膝盖的疼痛突然变得鲜明,像在提醒她上次摔倒的狼狈。
深夜,许风被膝盖的刺痛惊醒。
雨还在下,敲打寝室窗户的声音像某种摩斯密码。
她悄悄蜷起身子,手指按在伤疤周围——那里比平时更热,突突跳动着。
“……疼?”
上铺传来苏竹带着睡意的声音。
许风僵住了,月光透过雨帘照进来,她看到苏竹已经坐起身,长发乱蓬蓬地支棱着,像只警觉的兔子。
“没有!我……”许风话没说完,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猛地咬住下唇。
床铺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下一秒,苏竹已经蹲在她的床边,手心里躺着两颗枇杷糖。
暖黄色的包装纸在月光下像两盏微型灯笼。
“吃糖就不痛了。”苏竹的声音很轻。
许风鼻子一酸。
她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苏竹的手已经覆上她的膝盖。
温热的掌心贴着伤疤,指尖轻轻按压周围的穴位。
“为什么不说?”苏竹的声音混着雨声,“明明很疼。你应该去医院的。”
许风在黑暗中眨眨眼。
苏竹的洗发水香气萦绕在鼻尖,她突然抓住那只按摩的手,“当时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走廊传来值班老师的脚步声,两人屏息凝神。
手电筒的光从门缝下扫过,许风感觉到苏竹的指尖在自己手心轻轻画圈,像在安抚又像追问。
等脚步声远去,许风拉着苏竹钻进自己被窝。
单人床顿时拥挤不堪,她们不得不侧身面对面贴着,膝盖抵着膝盖,呼吸交错。
“没事的,你会给我按摩啊。”许风说着,手指卷着苏竹的一缕头发,“你低头的时候,头发会扫到这里……”
她引着苏竹的手碰自己膝盖,“痒丝丝的,比枇杷糖还管用。”
苏竹的呼吸滞了一瞬。
窗外闪电划过,许风看见她眼眶发红,泪痣在苍白的光线下像颗将坠的星子。
“笨蛋。”苏竹把头埋进许风肩窝,温热的鼻息喷在锁骨上。
她的手继续按摩着那片伤疤,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文物。
许风突然翻身压住苏竹,在她惊呼出声前捂住她的嘴,“我想到个好名字!你刚才那个手法叫霸王龙甩尾!”
苏竹的闷笑声震动着许风的掌心。
她们在被窝里研发出一整套按摩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