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里。
秦瑜站在病房里看着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带着呼吸机的秦林,没忍住啧了一下。
本来故意使用激将法就是想让秦林成为真牢弟和他朋友谢时尧结伴的,不过造成这个结果也还不坏。
医生说了以后就算醒了也大概率是个植物人,天天流口水那种。
个浪费空气的蠢货。
这种东西怎么配和他流一样的血?
偏偏爹还总是偏心,就算坏了这么大的事,好不容易拿来的合作,也不舍得罚秦林,哪怕一点。
那秦林干脆死了算了,他甚至恶意十足地想。
指甲掐住呼吸机的软管,不出一会,他看着旁边机器渐渐发出的嗡鸣和变得怪异的心跳频率曲线,低低地笑了一声。
“怎么回事?”
秦父和医生从外面进来,秦瑜不着痕迹地收回手,面上一副焦急万分。
“爸,我也不知道弟弟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都怪那个谢昭君,是他故意把弟弟害成这样的。”
医生在观察秦林和机子上的数据做着判断。
秦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瑜,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对方的假面却毫无破绽可循。
现在秦家大部分势力都掌握在长子秦瑜手里,但他手下也不是毫无耳目,本来以为秦瑜那些小动作是小惩大诫,却没想到秦瑜竟然会做到这份上。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过来的秦林,秦父忽然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侧过头去重新看着病床。
唉,他终究是老了。
……
过了好久,邹文昔才提着保温桶里的鸡汤来,她眼睛有些肿,按着裴望山和裴镜嫣说的楼层和病房号走到了门外。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影,顿时一股悲意涌上心头。
造孽啊,这可真是飞来横祸,我们家小郁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苦啊,不知道得多痛。
她眼泪酝酿了一半,关心则乱,快步走到床前的时候甚至都没发现不对,差点直接心疼得哭出声来。
“小郁你还说你没事,都躺在病床上这样了,你还瞒着我们……”
“真是造孽啊……”
一病房的人都呆住了。
“那个……妈,我在这儿呢。”
裴京郁默默地为自己发声,他坐在旁边的软凳上,因为手有点疼,不然差点就像上课答到那样把手举起来了。
裴镜嫣知道现在不该笑的,王小明当然也知道。
所以他俩同时默默地忍住了差点“噗”出来的声音。
邹文昔循声望去呆住了,自己儿子在凳子上坐着,那床上躺着的是谁?
这才转头看病床上人的脸。
有点眼熟,好像见过的。
几秒钟后,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小郁那个朋友吗?来过家里吃饭的那个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