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朝着账本撇了一眼,还未说话,门外又有小厮的声音传来:“大少爷,老夫人派人来请您即刻回府”。
崔三当即蹙眉:“可说了何事?”。
小厮有些怯怯:“小的不知,只听说,好像是当年与崔家定亲的张家找到了”。
短短的一句话,顿时就让崔三满脸阴霾。
管事低垂着头缩了缩,没敢说话。
须臾后,崔三方才起身:“账本让人送去向佛寺”。
管事立即应是,这才恭敬地将崔三给送走。
前往向佛寺的路上,除了那专程去送账本的人外,还有还有一拨人,便是顾恩第与童潼的马车。
马车上,童潼一直在看着手里的画,他愣愣地眨眼,而后忽而惊呼:“南山居士是谁呀?”。
“嗯?怎么了?”顾恩第疑惑。
童潼指着画的反面,那最角落的位置说:“这里,有个南山居士,说想跟我以画会友”。
南山居士是谁童潼不知,但顾恩第知道。
他进京这么久以来,虽然总在忙碌,但是京城里一些该知道的事,他都知道,就好比这个南山居士。
这个南山居士以画闻名,在市面上,他的画可说是千金难求,有时便是千金也不一定能求到,南山居士画风多变,让人轻易临摹不了,可也因为他出画极少,故而墨宝也愈发贵重。
顾恩第是听过这个南山居士,可是他却从没有想到过,便是这样的一个居士,居然想与童潼以画会友……
“你开心吗?”这个话,忽地便从顾恩第的口中问了出来。
童潼一呆,只睁大双眼,迷茫的反问:“我都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开心呀?”。
这个话……
顾恩第心里一拧,像是被石块堵住,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童潼为什么要开心?
若是清明时的童潼,能得这南山居士看中以画会友,他必定会十分开心。
可是现在呢?
现在痴傻的童潼,对于那些根本就不在意,他也不知道南山居士的一句以画会友,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他只知道他不认识南山居士……
好端端的,顾恩第心里顿时闷得厉害,他伸手将童潼搂过,掌心一下一下拍着童潼的后背:“童潼,你想要新朋友吗?”。
童潼一愣,仰头看他:“新朋友?唔……像秦素那样的吗?”。
秦素于童潼来说,就是个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