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文永咽下苦涩的泪水,胖胖的脸上带着笑,以不符合他体型的灵巧快速到了驿馆门口,果然见一个青松般的少年站在那里,看衣着气度,必定是杜构无疑了。
他哈哈笑着上前拱手:“这位便是杜郎君吧,久仰久仰。”
心里却疑惑又警惕,使臣来朝不关东宫的事,和那位杜相公也没什么关系,不知这杜构前来寻他所谓何事?
尤其杜构还是个读书人——看过长安文化报之后,大唐读书人给麴文永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多可怕啊!表面一个比一个斯文,骂起人来却那么凶残。原本以为他们是兔子,自己是黄鼠狼,还想小小欺负兔子一下,结果兔子一张嘴,嘿,居然是钢牙!
能不吓人吗?
反正麴文永是被吓到了,以至于现在看到读书人就有点紧张。
杜构道:“太子殿下听说使臣到了,让我来看看,尊使是大唐贵客,万万不可怠慢。”
麴文永:骗谁呢!
且不说□□太子没有理由这么对他,即便有心关怀,怎么早几日不来,偏偏到现在才来?
麴文永用机灵的脑瓜子一想,就知道里面肯定有鬼。
杜构有些不好意思,憨厚地冲他一笑:“太子殿下对高昌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还请尊使不吝赐教。”
这才对嘛!
麴文永心中得意,他猜的果然没错,□□太子果然有别的目的。不过这杜构倒是个实在人,还不等他问,自己就撑不住交代了,和外面那些钢牙兔很不一样。
这样想着,麴文永戒心稍减,热情地将人请了进去。
杜构虽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来都来了,他也没打算浪费这次机会,精心准备了很多问题问麴文永。
麴文永一开始还很警惕,只捡一些不要紧的东西说。杜构也不强求,主打一个良善贴心。麴文永渐渐消了戒心,觉得杜构这年轻人真不错,话也开始变多,竟真的秃噜了不少东西出来。
半个时辰后,杜构心满意足地合上笔记比,温声对麴文永道:“多谢尊使指点,过两天我在家中设宴道谢,尊使一定要来啊。”
“一定!一定!”麴文永笑呵呵应下,又亲自送杜构出去。
等杜构走远了,理智逐渐回笼,麴文永才觉得有些不对。他想了一会儿,没想出哪里有问题,就愉快地将之抛到脑后。
杜构这么好的人,难道还能对他不利吗?
两天后,接到请帖的麴文永准时登了杜家的门。
杜家有两个太子伴读,杜如晦更是唐皇心腹,位高权重,能和他们搭上线,麴文永之前想都没想过。
所以他对这次拜访十分重视,穿着绣着金线的衣裳,戴了一堆饰品,打扮得仿佛亮闪闪的饰品展示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