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婆领他进屋。白芷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头——
左眼清澈,右眼冰蓝。
“毛三?”她的声音忽高忽低,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
毛三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鬼新娘的魂魄明明己经消散,为什么白芷的眼睛还会
马婆婆压低声音:“前天下雨,她突然跑到院子里,说‘门要开了’。我追出去时,她正用指甲在泥地上画符——那符文老身从未见过,但看着就邪性。”
毛三走到白芷面前,轻轻抬起她的手腕。水葵印己经消失,但皮肤下隐约有青色的纹路在流动,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婆婆。”毛三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钱不多,但够她调理一阵子。”
马婆婆推辞:“你自己留着娶媳妇”
“拿着。”毛三坚持,“白芷的病,我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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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环抱的道观内,葛洪涛负手立于祖师像前。
“师父。”葛若楠跪在蒲团上,额头抵着地面,“弟子无能,没找到带‘门’印记的人。”
葛洪涛缓缓转身。他看上去约莫六十岁,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如婴儿,一双眼睛精光西射,仿佛能看透人心。
“若楠。”他声音温和,却让葛若楠后背发凉,“你从小就不会撒谎。”
他抬手一挥,香案上的铜镜突然泛起涟漪,显现出酒店房间的景象——毛三心口的青铜印记正泛着青光!
葛若楠脸色煞白。
“给你三天。”葛洪涛丢下一部手机,“把他来观里吧,师傅并没有恶意,否则在你们窗外就早动手了”
铜镜画面一变,显出白芷坐在窗边的身影。
葛若楠浑身发抖:“师父!她只是个病人!”
“守门人的标记出现在谁身上,谁就是钥匙。”葛洪涛冷笑,“你以为为师不知道?那丫头体内,还锁着半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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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三刚躺下,手机突然震动。
来电显示:葛若楠。
他接起来,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毛三”葛若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你能不能来葛仙观一趟?就现在”
背景音里,隐约有铜铃疯狂摇晃的声响。
毛三握紧手机,脖子上的铜钱突然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