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有什么事?&rdo;
钟理满脸通红:&ldo;杜悠予,是我冲动了,我不知道这里边还有别人在。我以为你让我来酒店,是指那种事,就我们两个人&rdo;
杜悠予又笑了,笑容里没有半点愉悦的意思,&ldo;你还真是有意思。你当我是什么,当你自己是什么?&rdo;
钟理羞惭得头也抬不起来:&ldo;实在对不住&rdo;
&ldo;邹若辞职,是因为她偷同宿舍助理们的钱,还偷公司艺人的东西,被当场抓住,没脸再待下去。这个你可以去问颜可,或者随便哪个你信得过的人。&rdo;
钟理憋得脖子耳朵全红了:&ldo;是我错了,对不住。我混帐了,你别气&rdo;
&ldo;我没在跟你生气,&rdo;杜悠予笑了笑,&ldo;真的。你也没什么错。&rdo;
&ldo;&rdo;
&ldo;这都是我应得的,不是吗?&rdo;
&ldo;杜悠予&rdo;
杜悠予举手制止他:&ldo;别说了,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rdo;
钟理喉头动了几下,却找不到能说的,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杜悠予发怒,全然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ldo;你走吧。顺便把那个带走。&rdo;杜悠予指了指桌上的一把包成礼物模样的新吉他。
钟理连脸带脖子已经红得不能再红,&ldo;杜悠予&rdo;
&ldo;别误会,不是送你的,是让你帮我拿出去,随便找个垃圾筒顺手扔了。没人用得着。&rdo;
第十七章
钟理抱着吉他刚一走出去,杜悠予就在他身后关上了门,在未来可预见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不会再对他打开了。想道歉也无从说起,他只得满脸通红地把吉他抱回家。
吉他没拆,带着包装放在床边地板上。钟理一个晚上都没法入睡,甚至羞耻得脸上的红色都褪不下来。
比起杜悠予那精密的头脑,他拥有的只是接近动物的本能。感觉到危险,他只能靠那冒着傻劲的力气来保护自己,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如果能有杜悠予一半的游刃有余,就不用出这么大的丑。
他也为自己的粗笨而羞惭。
第二天再见到杜悠予,一开始他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糟,四周风平浪静的,杜悠予没有要跟他敌对,也没冲他发火。
但很快就发现比他想象的更糟,杜悠予完全是在躲着他,当他是妖怪一样,想找杜悠予说话,杜悠予就跟见了鬼一般绕开他。
昨晚在场的同事,今天在公司里碰到,大概是对他的粗蛮表现印象深刻,一个个也都害怕他似的,似乎他是个随时会出手揍人的野蛮人。
大家都不怎么跟他说话。非说不可的时候就短短两句,加上一个挤出来的笑,然后赶紧走得远远的。
钟理觉得自己就是个从山林里跑出来,不小心闯进文明人世界的怪物。突然也意识到自己和这些人的不一样。
他刚从车厂出来,衣角上还有块机油的污渍。用计算机填份数据他就手脚笨拙,走路步子还特别重,弄出来的声音比谁都大。
钟理慢慢觉得不敢乱动了,他把该做的都照着安排做了,然后就一个人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把穿着旧球鞋的脚缩进去,免得又绊到别人。
&ldo;在看歌词?&rdo;
站到他面前的人是颜可。
&ldo;进里面去看吧,坐得也舒服点。&rdo;
钟理一时有些拘谨,&ldo;这里比较宽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