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哈哈大笑,拍了拍陈恪肩膀:"好!好!子恒还是那个子恒,往后还望子恒多多指教。"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徐阶一眼,昂首阔步进了府门。
徐阶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子恒啊,高胡子向来心直口快,你莫要见怪。"他递上手中锦盒,"这是湖州上等狼毫,望你喜欢。"
陈恪双手接过,正要道谢,却见第三顶轿子前,张居正一袭青色长袍静立多时。
这位兵部右侍郎手持一卷澄心堂纸,面容沉静如水。
"恭喜子恒。"张居正缓步上前,声音不疾不徐,"兜兜转转,你我又同衙为官了。"
陈恪接过宣纸。
曾几何时,他们还是志同道合的挚友,如今却已形同陌路。
他面上不显,恭敬道:"张前辈往日相助,在下没齿难忘。"
张居正眼神中有些耐人寻味,正要开口,街角突然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都说小时了了,大未必然,我看这两位神童,大一定然!"
他转头看去,只见严世蕃带着几个随从大步而来,独眼中透漏着一丝戏谑。
"小阁老。"陈恪拱手行礼,声音不卑不亢。
严世蕃今日穿了件绛红色官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摆摆手,独眼在张居正身上扫过:"张侍郎,怎么,你上司聂尚书没来?"他故作惊讶地挑眉,"哦,我忘了,聂尚书因口不择言,染上风寒了。。。"
这话如同尖刀,直戳张居正痛处。
陈恪清楚地看到张居正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小阁老说笑了。"陈恪突然上前半步,恰好挡在张居正与严世蕃之间,"在下宅子风大,小阁老也要当心着凉才是。"
严世蕃的独眼眯成一条缝。
陈恪这话明着是关心,实则是警告,在这靖海伯府,还轮不到你严世蕃放肆。
靖海伯真会说话。"严世蕃突然大笑,拍了拍陈恪肩膀,"‘靖海’二字,伯爷当之无愧啊!"他转向张居正,语带讥诮,"张侍郎,你说是不是?"
张居正深吸一口气,正要回应,陈恪却抢先道:"小阁老远道而来,还请入内用茶。常乐新得了些武夷山大红袍,正愁无人品鉴。"
严世蕃轻哼一声,甩袖进了府门。
张居正落在最后,低声道了句"多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陈恪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左手按着腰间玉带,宴会尚未开始,各方势力已暗流涌动。
"穿越者守则第二百五十九条:"他在心中默念,"当多方势力同时拉拢你时,请记住——保持平衡比选边站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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