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外的夜色深沉,官道两旁的树影在风中摇曳,像是静静矗立的带刀侍卫。
一匹快马疾驰而过,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驾!"一名信使不断抽打马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马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
一道黑影从地面弹起,马腿被绊马索缠住,重重栽倒在地。
信使反应极快,在坠马瞬间一个翻滚卸去冲力,右手已探入怀中摸出信件。
"想销毁?"
寒光一闪,绣春刀的刀背重重敲在信使手腕上,骨裂声清晰可闻。
信使痛呼一声,那封火漆完好的密信已脱手飞出。
锦衣卫谭云凌空接住密信,借着月光检查封口。
蜡封上的印记完好无损,他这才松了口气。
"大人料事如神。"谭云将密信收入贴身的油布包,转头看向被按在地上的信使,"这是第几个了?"
"回百户,第七个。"手下麻利地捆好俘虏,"东、南、北三面官道各截获两批信使,西面水路也有兄弟守着。"
谭云点点头,他望向苏州城方向,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整个苏州城。
"全部处理掉,不需要活口。"谭云翻身上马,"记住,一个都不能少。"
同样的场景在苏州城郊各处上演,这一夜,苏州城变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铁笼,没有任何消息能逃出陈恪的掌控。
黎明时分,知府衙门后堂内,徐渭早已离去,而陈恪正半梦半醒的眯着眼睛。
"大人,谭百户求见。"阿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恪头也不抬:"让他进来。"
谭云风尘仆仆地走进来,飞鱼服上沾满夜露。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鼓鼓的油布包,双手奉上:"七封密信,全部截获,无一遗漏。"
陈恪这才搁下毛笔,接过油布包掂了掂:"辛苦了。"他随手将密信丢在案几上,连拆看的兴趣都没有,"信使呢?"
"都按您的吩咐,处理干净了。"谭云犹豫了一下,"大人不看看内容?"
陈恪轻笑一声,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无非是求救喊冤。"他站起身,伸着懒腰,"留着这些信,比拆开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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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云恍然大悟,抱拳退下。
晨光微熹时,陈恪已穿戴整齐,端坐在知府衙门的大堂上。
他的目光扫过堂下陆续到场的官员和七大商,魑魅魍魉一般的各色人脸上表情丰富多彩。
徐弘道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的官服皱巴巴的,眼中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当看到陈恪案头散落的三三两两密信时,他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徐同知脸色很差啊。"陈恪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昨夜没休息好?"
徐弘道强撑着行礼:"下官。。。下官处理公务,睡得晚了些。"
陈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