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清楚地记得,那时他连续工作近两月,每日伏案至深夜,眼睛熬得通红。
这些老学究们却站在道德高地上,轻飘飘地说什么"我们年轻时比这苦多了"。
按他的本意,这次宴会特意没给这些人发请帖,就是不想让他们难堪。
毕竟时过境迁,自己如今地位远超他们,何必再提旧事?
正疑惑间,陈恪余光瞥见常乐站在府内回廊下,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他顿时明白过来——这小魔头是故意给他们发帖,好给自己出气呢!
那些老学究们走到府门前,脸色都有些尴尬。
为首的赵祭酒清了清嗓子,拱手道:"陈。。。伯爷,叨扰了。"
陈恪看着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前辈,如今在自己面前局促不安的样子,心中竟无半点快意。
他快步上前,深深一揖:"诸位前辈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快请进!"
赵祭酒等人显然没料到陈恪如此客气,面面相觑后,眼中都流露出感激之色。
他们原以为会遭到奚落,却不想陈恪竟以礼相待。
"伯爷雅量。"赵祭酒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惭愧。
陈恪笑着摆手:"赵前辈言重了。当年在翰林院,多蒙诸位指点,学生受益匪浅。"
这话说得漂亮,既给了对方面子,又不显得虚伪。
老学究们松了口气,鱼贯而入。
常乐不知何时已来到陈恪身边,小手悄悄挽上他的胳膊:"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她仰起脸,眼中满是期待表扬的光芒。
陈恪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啊。。。"他压低声音,"就不怕人家记恨?"
"怕什么!"常乐哼了一声,"当初他们那样说你,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今日能来,是他们的福气!"
陈恪看着妻子气鼓鼓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小魔头,处处为他着想,连多年前受的委屈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了,"他轻声道,"进去招呼客人吧。今日你是女主人,可要拿出伯夫人的气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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